“文祁!”東方穆祁伸手抓住東方文祁的手臂,搖搖頭。“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心事?”東方文祁感覺這個問題從東方穆祁口中說出來很好笑,可是轉眼看東方穆祁此時疑惑而略帶悲傷的眼神,靜了會兒,拿起地上的酒瓶,用手拄著膝蓋,慢慢起身,說:“皇兄,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說完朝自己的帳篷走去。
東方穆祁抬眼看了高士達一眼,高士達立刻會意朝東方穆祁伏了伏身子然後快步上去準備扶著東方文祁回去。高士達輕輕叫了聲“王爺”然後伸手扶住了步履不穩的東方文祁。
東方文祁被高士達一扶,略驚,斜頭看了看後麵的東方穆祁,然後動手將高士達的手推開說:“時候不早了,早些送皇上休息去吧,明天還要去獵場呢!”說完又管自己走了。
“這……”高士達站在兩人中間看看遠去的東方文祁又轉頭訕訕地看向東方穆祁,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東方穆祁看著東方文祁單薄的身影,沒說話,揮揮手讓他推下。拿起地上已被東方文祁何幹的酒瓶看了看,又丟在一旁,感覺心下有點悶熱,便起身去各處走走散散心,也不讓人跟著。
一路信步走去,看見搬運物品的太監,三兩走著看見自己對自己行禮的宮女,嚴肅值守的士兵,心裏更加沉默。“永遠都是這樣一副場景,沒個新意!”東方穆祁心想。
原本這次出來就是想脫離皇宮這個死氣沉沉的地方找點新鮮的東西,可是,這些人畢竟是從宮裏帶出來的,即使換了個地方,他們的表情和行為是亙古不變的。順著小道,越走越偏,周圍的士兵都看不見幾個了。
“也好,一個人靜一靜,省的每天像犯人一樣被所有人盯著!”東方穆祁想著,看著眼前一片銀色的景物,抬頭看向天空,“今晚又是月圓之夜!”不知為何,沒到這個時候,胸口就開始犯悶,不過月色正好,風也吹得清爽,正好去前麵的小斷崖坐著醒醒酒。
剛走到小斷崖前想坐下來,忽然看見右前方,一個小高坡,站著一個身著一襲白裙,挽著簡單發髻的女子,迎著風,同樣抬頭看著那一輪皎潔的月亮,遠遠看去,後麵銀灰色的景物把她突顯得如仙子一般超脫自然,仿佛嫦娥要奔月時,欲羽化成仙的感覺。
東方穆祁看著那一幕不覺看癡了,這附近竟還有仙子住這麼?看那女子的樣子似乎在說些什麼,於是東方穆祁閉上眼睛,運用輕功,去傾聽她說的話。
“……還記得麼?‘美人如此,惟如斯月’”東方穆祁閉著眼,微微皺了皺眉頭,聽了她這沒頭沒腦的話,滿腦子疑惑,不知道她想說明什麼,隻覺得應該是在對什麼人說。
說完這一句,那女子又靜靜地看了會兒圓月,許久,才又念了句“十裏……雲川……映……卿月……”這句話後東方穆祁瞬間眉頭緊皺起來,胸口更加發悶,同時,他感受到了那女子臉上流下的淚水,浸濕了她臉旁的空氣。
“卿月……上官卿月麼?”東方穆祁聽到後麵忽然覺得,這句話以前在太醫院小院裏的菩提樹下,聽上官卿月說過,那麼,那人肯定就是上官卿月。為什麼?為什麼這個上官卿月總是看著圓月流淚,總是念著這句話?她到底在和誰說?她心裏在想著什麼人麼/
東方穆祁很想知道這些,正好趁這個機會好好問問她,再怎麼說,現在她是自己的人,絕對不允許她有任何背叛自己的想法。麻雀已進自己的籠子,即使自己不喜歡這隻普通的麻雀,也是不能送給別人玩賞的!
“哎喲喂,皇上,您怎麼在那兒呀,那兒土質鬆軟會塌下去的,皇上請快回來吧!時辰不早了,早些休息,明日還要去狩獵呢……”剛動腳想用輕功飛過去看看那女子,結果被不遠處高士達一幫人打擾了。
那女子聞聲,驚慌的轉過頭看向東方穆祁,然後急忙擦了擦眼淚提起裙子跑回去了。
“果然是她,上官卿月,這個從進宮那刻起就沒讓自己安心過的,南宮華的女人!”東方穆祁見上官卿月已跑遠,又有高士達一夥人在,便不再追上去,反正她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想著甩甩衣袖在高士達那群人的伺候下回了自己的帳篷。
洗漱完畢,走到床邊,東方穆祁看著床上一絲不掛平躺著等著服侍自己的陌生宮妃,止住了腳步。因為前一刻他看見的還是那個陌生的宮妃,後一刻那女子的臉已變成了上官卿月的臉,一臉微涼的神情看著自己,眼神中帶著絲悲傷,如那天上官卿月在四王爺府中見到自己哭泣說著奇怪話語時的表情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