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靈楓愣住了，他也順著陌少堂的目光向著遠處望去。
那是一棵楓樹，隻不過冬季降臨之後，楓樹是光禿禿的掉光了落葉。
沐靈楓看著那一棵長在懸崖上的唯一的一棵的楓樹，慢慢陷入了沉思。
是啊，他很少去想著自己擁有的東西，自然也就沒有去珍惜的意識。
對於陌少堂來說，他寧可不要能力，想要的僅僅是像一個正常人一樣，能夠接觸到空氣，都夠呼吸。
那對於陌少堂來說是那麼難以達成的事情，可對沐靈楓卻是那麼簡單。
“對於我們沒有的，才會想著去珍惜，你不覺得可笑麼？”陌少堂問著沐靈楓，但他隨後又說：“其實你的能力也並不是全部消失了，隻不過，你從來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能力究竟是什麼而已。”
沐靈楓聽到這話之後，走到了陌少堂的身邊。
“你說什麼…”沐靈楓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所聽到的。
“一個人失去能力，那幾乎是一件非常難做到的事情。能力就像是你身體的一部分，如果你身體的一部分被拿走了，或者是丟失了，你會一點感覺都沒有麼？”陌少堂問著沐靈楓。
沐靈楓看著自己的手心喃喃：“我覺得那不像是…屬於我的身體的一部分。”
“那就對了，那本來就不屬於你，又談什麼失去。”陌少堂盯著沐靈楓的眼睛說。
“那我的能力，究竟是什麼？”沐靈楓問。
如果自己的能力不是冰係的話，那又會是什麼？
“這個要問你自己了，你是不是知道自己，與常人不同的地方。或者是，你曾經最需要它的時候，能力第一次登場的時候，你還能回憶起來麼？”陌少堂嚴肅地說著。
可是沐靈楓想不起來了，自己是連能力都不知道是什麼，如果不是有人告訴沐靈楓他自己是一個能力者的話，沐靈楓甚至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一個沒有能力的普通人。
也許連普通人都算不上，一個從實驗室中走出來的人造生物罷了。
“我不知道…也不能確定自己是否展現過。”沐靈楓輕聲說著。
“那不重要，也許你隻是還未覺醒而已，一切都皆有可能。”陌少堂安慰著沐靈楓。
“我是一個特殊的存在麼？”沐靈楓接著問。
陌少堂的閱曆好像很多，沐靈楓想著也許能從他的嘴裏了解一些關於能力者的事。
“算是吧。”陌少堂笑了笑，“你這樣年紀的能力者，一般都是察覺不到自己所懷揣的究竟是什麼。你還要長大一些，大概再過個幾年的樣子。”
“可我剩下的時間不多了，也許沒有幾年了。”沐靈楓盯著他的眼睛說。
“別太在意，興許有一天，我改變主意了呢，不想要變成一個正常人，那樣你不就是還活著的麼？”陌少堂笑著說。
“但那是不可能的。”沐靈楓緊盯著陌少堂的眼睛。
“確實是不太可能…但不是絕對。”陌少堂又問了一句：“你接下來有什麼計劃麼？沐靈楓，是一直在這裏待著，還是…”
“我準備離開這裏，去最有可能找到仇人的地方。”沐靈楓看著周圍的機艙。
但是那沒有機會，周圍的機艙中沒有一台可以飛行的飛船或者是戰機，一切都是空空如也。
但沐靈楓不會放棄，他隻不過是在找著從這裏離開的辦法而已，通常那樣的辦法會有很多。
“其實我並沒有那麼著急，你可以利用剩下的時間去做一些自己想要做的事情，然後就可以安心地完成我的條件了。”陌少堂看著沐靈楓說。
陌少堂心裏其實很著急的，但一方麵也很是平靜。因為在沐靈楓這裏是強求不來的，同樣就算是沐靈楓同意了，他也不能確定自己能否借著沐靈楓的身體而活著。
要沐靈楓為這他這樣的要求去冒風險，怎麼說陌少堂的心裏都有些內疚。
可是沐靈楓卻回答：“我真正想要做的事，是報仇，和殺死造成這一切的那個人。”
“倘若那個人是你自己呢？”陌少堂突然平靜地問著沐靈楓。
“那我會殺了自己的。”沐靈楓摸著自己的胸口堅定地回答。
在無數個殺意想要占據他意識的時候，沐靈楓都想過一件事，而且有幾次還差點就做到了。
那就是將匕首向著自己的胸口，將那鋒利的刀刃刺進胸膛。
“不過我不是，我自己能知道。”沐靈楓接著說。
“對啊，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