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數據流就像是機甲的靈魂一樣,和試驗倉中的萊漸漸融為一體。
試驗倉上的指針不斷在紅色的區域閃過,所有的工程師都緊張地看著那一幕,它們手上的便攜電腦也在顯示著機甲和試驗倉之間的標準讀數。
十分鍾之後
“快到那孩子的極限了吧…”一個工程師率先打破了沉寂。
“不,也許還不是。”
“你忘記之前的實驗了麼,所有進去的人都不超過一分鍾,就已經是失敗了。而這孩子堅持了十分鍾,我想他有可能成功的。”
他繼續說:“在這個危險的時候,我們需要一個像樣的救世主出現,他也會在我們最需要他的時候出現,帶著希望、光和一切。”
“你信仰的是什麼,淨說著一些奇怪的話,我都懷疑自己這樣跟著你繼續下去,會不會也變成一個神棍。”工程師說著看著同伴,他這樣做是緩和了不少的氣氛。
“不用擔心,變成神棍也沒有什麼的,隻不過是說話有些神經病而已。”另一名工程師突然插了一句。
“你好像是在說我是神經病?”
“隻是有那種可能而已,再說了,像我們這樣瘋狂的家夥,你敢說自己不是神經病麼?”
確實,沒有人會像這些工程師這樣拚命,將一天的時間全部都耗在所謂的機甲實驗中,就連睡覺有時候都是倚著機甲的表麵湊合著小咪一會。
如果機甲有生命的話,一定會將這群瘋子當做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也隻有最好的朋友會這樣付出了,會咬著摻著機油的麵包咽下,麵無表情地說著這味道還不錯。
可惜的是機甲是無法吃麵包的,否則就更像是一個人了。
在這群工程師的眼裏,那台量子型機甲不僅僅隻是一台機甲而已,更多的時候他們是把機甲當做了自己的戰友,一個受傷而不能戰鬥的戰友。
他們對機甲的付出也許隻有他們自己才知道,每一天的廢寢忘食,每一天的將就。
工程師們甚至是習慣了將機油當做是奶油擠到了麵包中,那做法一直被長者喝斥說那會對他們的身體造成傷害的。
可是沒有一個工程師會聽,因為他們都是瘋子,是神經病。既然是瘋子,就會做出一些平常人根本就不會想到的一些事情來,也包括了在這台機甲上安裝各種莫名其妙的裝置。
長者最後是沒有去繼續理會這群瘋子了,每天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機油是很寶貴的,所以長者每天就會在機油的旁邊加上一桶奶油。
不過那些粗心的工程師有時候會將奶油當成機油來使用,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真的有些不正常了,連機油和奶油都會分不清。
“我懷疑你就是個機油喝多的家夥,說我是神經病?”那名工程師不服氣地大聲說。
“怎麼了,說得好像你自己沒有喝機油一樣。在這裏的誰沒有喝過機油啊?”他反駁道。
“我看你就是不知道機油要怎麼食用,要不要讓我來好好教教你。”那工程師提起了一旁地上的機油桶,說著就要靠近另一名工程師。
“那還用你來教?改天你是不是要寫一個機油食用注意事項100條?要不要我給你分享一下我的心得啊,說起來我真是還有很多的這方麵的經驗。”
不知道怎麼了,他們兩個就在這個時候吵了起來。
“喂喂…他兩個是怎麼了。”角落裏的兩名坐在零件上的工程師看著中央吵鬧的眾人。
“這還用說麼,都是一群機油喝多的家夥。”
“你沒有喝過機油麼?”
“喝過啊,所以我也是其中之一。”
“這都是怎麼引起的啊,”他思考了一下:“一定又是其中的神棍,我都說了他有些精神不太正常了,那需要治療的家夥。”
這位工程師說完之後,跟著同伴的腳步走到了一旁的奶油桶邊。
“老實說,我感覺奶油沒有機油那麼有味道,還是我已經是習慣了機油的味道了。”那名工程師取出一旁食物櫃裏的黑麥麵包說。
“也許是你的胃還不能適應。”工程師咬著麵包,那麵包在奶油桶裏沾了滿滿的全是白色的奶油。
“說得也是。”另一名工程師嚐了一口奶油,隨即就馬上吐掉了。“也許是太甜了,長者的味覺想必是退化了很多。”
“不過那孩子進去試驗倉多久了?”
工程師咬著黑麥麵包,看了一下手上的機械表:“大概十五分鍾了吧。”
“我們記錄的最長時間是兩分鍾,而那孩子在裏麵待了那麼久了,真是不可思議。”
“他也許會成為駕駛員的吧。”
“那也要經過訓練,通過實驗僅僅隻是第一步而已。”
平台中央的工程師們忍不住沉寂,都紛紛開口討論著那個關於神棍的話題。
再也沒有人注意到試驗倉的進度,也沒有人注意到上層窗台上的司南,此時已經是昏迷在了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