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江東市第二人民醫院。
特殊重症科。
這是一個極其特殊的科室,幾乎所有被轉移到這個科室的病人,基本上都是已經被宣判了死刑的重症患者。
當然,這並不是說這個特殊重症科有多麼厲害,有起死回生的能耐。
事實上,這個科室可是第二人民醫院公認的,最垃圾的科室,沒有人願意被分配到這個科室來。
吱嘎!
特殊重症科唯一的一間手術室,大門被推開,一名看上去二十五六歲左右,身材頎長,麵容憔悴的年輕大夫,從裏麵神色黯然的走了出來。
他就是特殊重症科的科長——唐修。
唐修看著守候在手術室外的病人家屬們充滿希冀的眼神,隻是低著頭淡淡的說了一句,“我們已經盡力了,請節哀。”
這其實是醫院裏,所有醫護人員們早就已經預料到的結果。
嘩!
手術室外的走廊裏頓時傳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哭喊,其中夾雜著對唐修的辱罵,甚至有一名身強體壯的家屬,直接一把攥住了唐修的衣領,準備對他拳腳相向,場麵一時間亂作一團。
唐修臉色漠然,心裏同樣十分的難受,但卻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他不想辯解什麼,在他看來,或許讓這些家屬們發泄出來,心情應該就會好受一些吧。
“特殊重症科又把人給醫死了?”
“這還用說?特殊重症科自開科以來,有救活過一個人麼?”
“唉……也不知道院長為什麼非要留著這個唐修,像這種庸醫,留在咱們二院,不是在給咱們二院抹黑麼?”
其他科室的醫護人員們看著唐修被病人家屬圍攻,不僅沒有上前拉架,反而在一旁竊竊私語。
他們對於這種場景已經見怪不怪了,反正隻要有病人轉到特殊重症科,那基本就是一個結果——死!
唐修從來就沒有醫好過哪怕一個病人!
但是讓大家不太理解的是,無論唐修醫死多少個病人,院裏的領導幾乎從來不管他。
很快,醫院保衛科的保安們趕了過來。
其實他們早就已經在外麵待命了,因為特殊重症科有病人做手術,這一幕絕對是少不了的。
保安們還是比較負責任的,趕緊將家屬們拉開,救出了已經被撕扯得狼狽不堪的唐修。
看著唐修猶如丟了魂魄一樣的從人群中走出來,那些站在一旁看熱鬧的醫護人員們連忙向兩旁躲開,好像將唐修當成了瘟神一般。
回到辦公室,唐修整個人仿佛被抽幹了力氣,重重的往椅子上一靠,眼神空洞的望著天花板。
三年前,剛剛從魔都醫學院畢業,被分配到江東第二人民醫院的時候,他是何等的意氣風發,那個時候的他,一心隻想做一個懸壺濟世的好醫生。
可是誰曾想,卻因為自己太過鋒芒畢露,無意中得罪了一位醫院領導的兒子,從此,他的人生軌跡就徹底發生了改變。
明裏是將他提拔到了科長的位子,可實際上卻是將他推向了萬丈深淵。
特殊重症科,說難聽一點,就是一個專門為他而設的背鍋科室!
凡是被診斷為已經無法醫治的重症患者,都會被送到他這裏來。
講道理,別說唐修也就是一個剛剛大學畢業不久的年輕醫生,就算是華佗、扁鵲在世,麵對送到這裏來的病人,恐怕也是束手無策的。
唐修知道自己這是被那個院領導給整了,他也不是沒有想過辭職,但是他醒悟的太晚,當他醒悟過來的時候,死在他手術刀下的病人已經太多太多,這樣的履曆,沒有哪家醫院還敢聘用他了。
辭職,就意味著著失業。
夜幕降臨,辦公室裏沒有開燈,唐修就這樣靜靜的坐在那裏,與黑暗為伴。
直至午夜時分,他似乎才從那個病人死去的麵孔中恢複過來,起身去洗手間衝了把臉,然後重新回到辦公室,點上一根香煙,清醒一下腦袋。
隨手拉開抽屜,拿起放在裏麵的一枚玉璧,略顯出神的看著。
這枚玉璧是他無意間路過一個賣古玩的地攤時,因為覺著好看,加之價格便宜,所以就隨手買下來的。
不知道是不是跟這枚玉璧有緣,每當唐修心情沉悶的時候,隻要將這枚玉璧握在手中,不知不覺間,他的心情就會慢慢的變得平靜下來。
隻不過,今晚當唐修手握這枚玉璧的時候,他突然發現了一個問題,這枚玉璧似乎發生了一些變化。
原本青綠色的玉質,今天卻變得無比的通透,隱隱還泛著一絲淡淡的微光。
“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