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讓她吃驚的莫過於赤元真口裏說的太子,難道說坐在輪椅上的那個男子就是東赤國的太子赤元旭?她怎麼也沒有想到他竟然腿殘廢了,難道赤元真要跟他爭奪皇位了……
輕輕搖了搖頭,風慕靈卻是收起了心思,準備看眼前的好戲,她倒想要看看,赤王會怎麼處治赤元真,最好是把他給殺了才是!
“元真,你是怎麼保護你皇兄的?竟然讓他被賊人所害?”
果不其然,一道憤怒的聲音從龍椅上傳來,赤王緊皺著眉,隻是一發怒,他的眉頭就皺得了。他的頭最近越發疼痛,所有的太醫都認為他舌苔白薄,脈弦浮緊,這些都是寒哮的症狀。所以大多數時候,他隻能在溫暖的大殿裏看奏章,聽政務,盡管如此,隻要受到一點冷風,他還會不停地咳嗽,變得煩悶不安,暴躁難忍,又像是熱症。如今這幾年,他舊病複發得更快,冷熱交替之間,那種窒息的感覺,慢慢襲來。
赤後看出了赤王的異樣,於是溫柔地問道,“赤王,是不是頭痛又發作了?”
赤王輕輕點了點頭,卻是忍著痛怒視著站在殿下的赤元真,“這中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給朕說清楚!”
當初本該是赤元勳出使炎黃之地,但是他流連女色,最後他才派了赤元真前往炎黃之地,想與炎王交好,能夠聯姻自然是更好。
誰成想,沒過多久,元勳又來找到他,非要求著也去炎黃之地,赤王一向寵赤元勳,隻要是他的要求他都會滿足,原因就是因為赤元勳的生母湘貴妃……
湘貴妃生前極受赤王寵愛,在湘貴妃在世的那段時間,她幾乎是寵絕後宮,無人能與其相爭,偏偏她在生赤元勳的時候難產而死,死的時候她央求赤王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的兒子,對於湘貴妃的愛,赤王全都轉移到了赤元勳的身上,不管他要什麼都會給他,所以才會造成了赤元勳那般無法無天的性格。
如今沒想到因為自己的一個決定,竟然等回來的隻是赤元勳的一具屍體,赤王根本就沒有辦法接受這樣的結果。
“元真,你要是不能解釋出個所以然來,那就為你皇兄陪葬吧!”
冷冷的聲音從龍椅上傳來,帶著一絲說不出的狠戾。
“皇上……”
“父王……”
兩道聲音同時傳來,卻是赤後和太子,兩人那焦急的模樣,似乎都想要為赤元真求情,風慕靈心裏卻是冷嗤不已,這個赤王要是真讓赤元真給赤元勳陪葬,那才是真的英明呢!如果他真這麼做了,她一定把他視為偶像!
赤元真微低頭,眼裏閃過一抹怨恨,這就是父王一直以來對他的態度,從小把他流放邊野之城不說,回到京城之後,也總是為赤元勳收拾爛攤子而已,不是他想去奪那個皇位,一切都是他在逼他!
將心裏的恨如數收起來,赤元真平靜地說道。
“稟告父王,殺死二皇兄的真凶就是暗赤流的幕後主使。”
“暗赤流?”
一聽到這個詞,赤王額頭的青筋都不由得跳動了兩下,暗赤流這股勢力也是近一年才崛起的,神秘地在東赤國內漫延著,每次他們調查的時候,總是調查到一半線索就會徹底斷掉,對於這種連君王都不知道底細的勢力,他們自然是很是忌諱的。
“暗赤流怎麼會在炎黃之地出現?”
接下來赤元真就將赤元勳的事情全都推在了疤鋒的身上,還把他說成了是暗赤流的主使,“炎王最後將疤鋒給找了出來交給我們,並且調查到,他之所以殺了二皇兄,就是為了讓我們以為是炎黃之地的人殺了二皇兄,調起東赤國與炎黃之地的矛盾,在兩國發起戰爭之後,再從中謀利,匡扶暗赤一族的勢力。”
“好一個暗赤一族!”
赤王一拍龍椅,直接站了起來,“暗赤一族當初在炎黃之地待不下去,隱居在東赤國,朕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算了,這次竟然敢殺了朕的皇兒,朕必血洗暗赤一族!”
赤王的眼裏閃爍著嗜血的光芒,看起來甚是駭人。但是隻有他自己知道,他腦袋裏傳來的疼痛都讓他的意識幾乎都有些模糊了,他也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每次隻要他一動怒,就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好像身體都不受控製,胸口上就像有塊巨石壓著他一般,沉沉的讓他根本就喘不過氣來,又像是有一隻手,緊緊卡著他的脖子。
赤王麵上的暴怒之氣越來越濃,而赤元真臉上始終麵無表情,隻怕現在暗赤一族的人全都被琉璃調到炎黃之地去了吧?父王又怎麼可能找得到人報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