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二章(1 / 2)

這一畫麵再次的在那個時間點跳動,使我迷蒙的想要閉上雙眼,卻忽然的清醒過來,將這一切繼續重溫一遍。

發夾突然顯得沉重,在我背後發出沉悶的悲吟聲,格外的清晰,使我心頭越發的悲痛。隻是,我還要回到那個陌生的地方。就像剛來的時候那樣,陌生。

……

哼起哀傷的曲子,緩慢的吐納著氣息,從鼻口漸漸吹出,不要用太大的力,冷靜的看著喉嚨,不要眨眼。直到它發出微弱的聲音,伴隨著他的心跳,嘣,嘣,嘣……輕鬆點不要緊張,圍繞在他們周圍的人能清晰的聽見,聽見,你緩慢的腳步從空曠中走來。匆匆,從每根束縛的指尖散盡心裏緊繃的熱氣,力量,走到他的麵前,伸出臂膀,看一眼指尖泛出的光,在她的脊背逐漸的貼近,觸碰,對準毛孔按下凹陷,繼續凹陷,紮破皮膚進入,繼續進入,不要停。

繼續哼唱著哀傷的歌,不要按照他為你製定的曲子,隨著自己的感覺去選擇,去判斷,左邊,右邊,又有什麼區別……

如果你覺得一直平仄無高潮的話,那就握緊拳頭,劇烈的運動,爆發出身體裏更多的力量,拉展開關節裏的縫隙,平躺在耶穌的十字架前,大聲的喊出你心裏的悲慟,震動著宇宙,所有一直不肯降落的塵埃,與那些凝固在空氣中的淚水,都瞬間爆碎,飛起比塵埃沙土還要細小的顆粒,吹散在東山升起太陽的地方,融化在它的心髒周圍,讓所有死亡,悲傷,淚水,肮髒都消失,徹底的消失,天地嶄新出一片全新的樣貌。

然後,望向那逐漸升起的太陽,照耀你的瞳孔。

這是我的最後一個夢,短暫,簡單。

我經曆了一次死亡後的重生,早在針尖開始觸碰我的皮膚的時候,我便察覺到了它的逼近與存在,鬆開皺褶的床單,躺在它拋起的邊緣,釋放走捕獲的雲層,身下的空靈。瞬間張開雙眼,我被俘虜了,關進一所監獄,黑暗無光,安靜的沒有心跳。是誰代替了我的死亡。

這便是我最想要去的地方,安靜,自由,空曠,高遠,整片天空折射出的光,沒有間斷的向我拋來,我的始終沉默換取了它的認可,徹底拜服的送些驅散心頭燥熱的清風,浮現我的周圍。所有景物都不能忍受它的冷靜,沉睡,紛紛逃離,呈現出一副碩大的場麵,充當勝利者的我,最終還是來到了這裏。正如你說的那樣……

三月,我又來到了那片懸崖。它依然那麼的真實,真實的讓我不敢相信它是否的存在過。從我每次醒來,等待鍾聲響起時,便對著眼前沒有到來的黎明刻畫出輪廓,大概會到這個位置,我的屋子被我逐次的劃分著,日益的更加微小。我親自的禁錮自己,我想我可能瘋了。將自己列出的範圍越來越小,卻浮現出更大的空間給予懸崖的邊緣,不再陡峭,鋒利,像裁剪的支離破碎的雲朵,作廢遺棄。又像裙擺,鼓起海浪的波紋。一層又一層。擴散到我的腳邊,是我向前行走,還是它被時間吞噬了?我的到來終究是個錯,提前的交出心裏的那點空間,被風沙搶先領占了,長眠了不知多少個春秋。做著厭煩的夢,從地麵飛出一個碩大的的氣泡,呈現出各種你回憶的臉,在我麵前逐漸的破碎。生有所息,我還沒有習慣。但我卻知道一切都是虛幻的假象。

……

之後的一個月裏,我真的沒有再見到歐曉,仿佛他從來沒有進入到我的生命中,那片被清風留下的黑暗,仍然的擺放在那裏,沒有緩慢的腳步逐漸的靠近,也沒有遍地踩過的殘渣,依然完好無損的飄蕩著灰塵。似乎關閉了所有的光線,還是那麼的黑暗,卻怎麼也走近不了,我變得堅強了許多。重新又換上了一本筆記,翻開第一頁,開始記錄著第一個前來圖書館的麵孔,一直的排列下去。

遠處天台依然的保持著沉默,安靜的仿佛從來沒有人發現它的空曠,然後心有所屬的向它走去。終日靠著邊緣遮擋起的天台,望著天空漂往過的雲。深夜依然會突然的下起雨,敲打著屋簷,驚醒尚未閉上雙眼的人們。

兩邊的人仍然繼續的沉睡。仿佛從未醒來,不知夢裏從始至終的美麗,跳動的畫麵吸引著眼球,揚起嘴角幸福輕鬆的微笑。被春風叩響的門閂,發出沉悶的聲音,卻也隻能稍微移動著一點的距離。不知何時,窗口的吊蘭開始長出新綠的枝丫,從龜裂的仍然不肯死去的泥土中探出身子,一夜之間變成拖地的枝條,在地板表麵劃出嘶嘶聲響。像習慣站在書桌前穿著黑色衣服的我翻閱著手中的書本,是一位昵稱叫一枝梅的作家,聽說他總是喜歡寫一些美好結局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