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得可怕。
漆黑的房間裏看不到一個人影,整個房間空蕩蕩的,靜的可怕,空的嚇人。忽的,在一片靜謐中似乎有些聲響,滴滴答答,像是水龍頭未擰緊一般的盡情釋放著黑夜裏最響亮卻也瘮人的聲音。
可這並不是恐怖電影,仔細觀察你會發現這一切的聲音都來自衛生間,從門縫裏透露出來的光亮給黑暗的房間裏又無形的添加了一絲的涼意,是誰在裏麵?
明亮的燈光將水照的更加的波光粼粼,白色的浴缸裏躺著一個滿臉淚痕的女孩,她呆呆的望著天花板,臉上的淚水早已幹掉,大大的眼睛裏麵透露著暗淡的神色,仔細一看她的身上布滿了血絲,有些地方還有些青紫。和幹淨的浴缸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地板上的淩亂,酒瓶子橫七豎八張揚的躺在地上,煙頭還在中間見縫插針,地上的水漬混合著酒漬,顏色變得渾濁,無法想象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會在這樣的環境下麵,在這個小小的房間,在這一方窄窄的浴缸裏呆了兩天兩夜,手機已經完全的浸泡在水裏,它不是菲爾普斯專用防水山寨機,兩天的浸泡已經讓它徹底報廢,宣告生命終結,而它的主人像是徹底放棄它一樣的沒有去看它哪怕是一眼。
沒有人知道這個頹唐的躺在浴缸裏,沒有一點動靜的女孩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會讓她如此這般。此時的她就像被拿掉生命的洋娃娃,想死卻沒有勇氣,活下去卻又像是苟且偷生,昔日神采奕奕的眼睛裏再看不到一絲絲的波瀾,有的隻是默片一般的黑白,空洞無神。
突然,門外傳來了重重的敲門聲,她終於有了動靜,慢慢的起身,她的動作將打亂了水的平靜。堅持了一個姿勢已經兩天的她,隻能是以龜速走出浴缸,沒有看腳下的瓶子,她徑直的走,腿已經抽筋了,她依舊不管不顧,腳下的瓶子被她踢得叮當作響,她像是失去聽力一樣的不去理睬那些亂入的聲音。剛剛抬起手,卻在下一秒直直的倒下去,再沒有起來,也沒有一絲的動靜。
“未央,未央,未央,你在家嗎?”有人在喊,卻沒辦法喚醒地上躺著的人兒。
“怎麼辦?”聽聲音是個女生很焦急,卻對著始終關著的門沒有一點的辦法
“學校也沒有,她親近的人那裏也沒有,隻剩這裏了”是個好聽的男生的聲音,同樣的焦急但是卻有著女生沒有的鎮靜
“韓黎,砸門”女生想了一會,做出了一個瘋狂地決定,隻能是這樣了,她必須要知道她現在是不是很安全。
“語藍,大晚上了,你砸門,會擾民啊!”韓黎看了看安靜的四周,深夜了,砸門是不是會吵到別人
“管不了那麼多了,我要知道她現在的狀況”這個傻丫頭,她不敢保證她是否安全。
當她聽到那個消息的時候,她快急瘋了,急急忙忙的從學校請假之後坐飛機回來,去她的學校找老師說已經有兩天沒來上學了,找她平時玩得還算可以的人也說已經三天沒有看到她了,今天找了她一天了,能去的地方都去了,隻有這裏了,她必須砸門。
‘咚咚咚’說話間,語藍已經狠狠的踢了門三下,可是門依舊完好無損。
‘咚咚咚’又是狠狠的三腳,門開始有些鬆動。
“哎呀”深深的歎了一口氣,韓黎推開語藍,狠狠地一腳,門重重的砸在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幹什麼呢你們,”被這樣巨大的響聲吵醒了的對門婆婆,推開門睡眼惺忪的打開門,卻在看到語藍和韓黎以及躺在地上的門的時候大聲的叫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