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樸山搖頭道:『恐怕行不通,當時在場有五台派的弟子啊。再說安公子明明是青鳳用「無射之射」殺死的。』朱秉正笑道:『師傅差矣,我們這番安排不是為了作給五台派看,而是給那些搖擺不定的門派一個台階下。那囚犯就是我們的物證,而五台派隻有人證,誰會相信他們的一麵之詞? 再說,「無射之射」乃是道宗高深的道術,修煉幾十年也未必能練成,誰又能相信師妹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能施用此術?』
柳樸山緩緩點頭。朱秉正接著道:『那囚犯身帶邪氣,確又曾經偷襲過安公子,說他用邪術殺人,不是比說師妹殺人更讓人信服麼?如此一來,我們可以把殺死安公子的罪名都推在這個囚犯身上。五台派既不失麵子,其餘各派會覺得我們處事得當......』
他話沒有說完,青鳳厲聲道:『如此卑鄙齷齪的勾當,豈能是我九華派所為!』她滿麵通紅,胸口起伏,顯然是怒極,瞪著朱秉正道:『朱師兄!你說這樣的話不害臊嗎?我爹剛才說過,道宗宗旨是濟世救人,懲惡揚善。我們做了事不敢擔當也罷了,居然要找無辜之人來頂罪,這樣的事都做得出來,又與邪魔有何區別?』柳樸山道:『青鳳住嘴!你師兄自有他的道理!』
朱秉正聽青鳳詰問,並不著惱,微微一笑道:『師妹之言,足見心懷坦蕩,但你做事有失穩重周全。師妹,我來問你:你可知道你救回來的這個囚犯是什麼人?犯了何罪?』青鳳搖頭道:『不知道,我看見那壞人安公子折磨他,被壞人折磨的人肯定不會是壞人。』朱秉正拿起桌上的那張黃紙,說道:『師妹聽好了,我來給你念念這囚犯的判詞--
庚寅,查實本犯一名,真名不詳,人喚「追月」,
為「建武營」重犯勞役。貞觀四年正月,定襄郡八名女嬰被
殺,盜食心肝一案,查係該犯所為,供狀已具,畫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