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沒有說完,柳青鳳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大聲問道:『爹!我們為何要逃走?而且還要偷偷摸摸的象做賊一般?如此畏縮,豈不叫人笑話?』她經過了一夜的風波,胸中仍是跌宕起伏,說話之間語調激昂,雙手忍不住顫抖。柳樸山並不回答,隻是靜靜地看著青鳳,半天方道:『這樣說來,你還不知道你做了何事?你還不知道你做錯了何事?你還不知道你給九華派惹下了何等大禍?』
青鳳應道:『女兒當然知道!不錯!女兒是殺了人,但女兒殺的是一個欺壓百姓,殘忍無道的惡少!殺個把歹人,何錯之有?再說,一幫子舞槍弄棒的官兵,就能把我們九華道宗嚇的落荒而逃,我們習練道術還有何用?』
柳樸山氣極反笑,不住點頭道:『好,說的好......』朱秉正急忙對青鳳道:『師妹,你怎可這樣對師傅說話?』又勸柳樸山:『師傅息怒,師妹是年幼無知,一時情急才出言不慎。並非故意衝撞。若與師妹道明事理,她定會幡然醒悟的。』柳樸山揮了揮手道:『你去說,你去跟她說......』
朱秉正又給柳樸山施了一禮,答道:『是,師傅。』才轉頭問青鳳:『師妹,你可知你殺的這個人是何身份?』青鳳道:『當然知道。剛才我已說過:這小子是什麼都督府的公子哥,他爹是個大官。他便仗勢欺人......』
朱秉正打斷她的話頭:『這是其一。這安公子還是五台道宗的門人,是五台掌門楚鶴齡的關門弟子,據說深得其愛,還打算將來把掌門之位傳給他哩。』此話一出,人人都吃了一驚。朱秉正接著道:『師傅到此不過三天,他的拜帖已在昨日送來。可稱得上是禮數周全,而我們九華派卻把人家打死了。旁人物議,總會說我們理屈啊。』
青鳳道:『禮數我不懂,但是天理昭然。難道就因為他是五台掌門的愛徒,便可以為所欲為的做壞事嗎?』朱秉正道:『懲惡鋤奸當然是對的。然則動手之時,見到對方用的是道宗道術,也不相問就下殺手,師妹就不覺得草率嗎?』
旁邊程觀雲起身道:『師傅,那安公子動手之時,弟子也在當場,也見到對手用的是道宗道術,都怪弟子愚笨遲鈍,竟沒有能及時詢問。而師姑正與人鬥法,真氣凝聚時難以開口說話。此事錯在弟子,請師傅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