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肉體上得不到滿足,我隻能尋求精神高度的滿足感。
有人自後頭拍了拍我的肩,揚著聲調道,“姑娘。”
我回過身去,見著子夏穿了一身墨色衣袍,額中係了根黑色緞帶,身上掛了不少錦囊瓔珞,踩著一雙黑靴子,驚喜地看著我,“齊香?你是齊香。我們又見麵了。”
他一把將我擁在懷裏,嚇得我手一抖,手中的奶幹落在地上。
我將他撐開些,幹笑道,“子夏,哈哈,這個、又見麵了啊。”
子夏拉了我的手,就要走,“恰好在春祭,我帶你去跳舞,你一定會是草灘上最美的姑娘。”
我止住他,道,“子夏,你先等等,我想問你件事。”
他回過頭來,右耳耳釘上的瑪瑙閃著光,笑道,“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我說,“你們的公主是不是同我長得很像?”
他點頭道,“是,你和公主殿下一樣美。”
我再問,“那你能不能帶我去見她?”
了夏低頭想了想,“好,你答應嫁給我,我帶你去見她。”
我扶額說,“……不好吧。”
子夏惑道,“為什麼不好?”
我想了想,支唔道,“呃,我嫁人了。”
他看了我好半天,頹喪道,“你是不是嫁給樓西月了?我向帝君請求賜婚,找了你很久,也沒找到你。”
我朝四下裏看了看,樓西月不見蹤影,便昧著良心正色點頭道,“唔,是嫁給他了。我有方白玉,想獻給你們公主。”
子夏將我端詳了一番,歎了口氣,眼神懇切地與我道,“齊香,你要是願意改嫁給我,我可以去和樓西月說。帝君早已經答應賜婚,我會對你好。”
我指著他領我去見憐姬,隻能含糊道,“唔,再議再議。”
子夏再次熱烈了,“我帶你去見公主殿下,請她為我們賜福。”
我隨著子夏走近宮帳,他在外頭躬身行了個禮,與宮人請示了一番。
我們便立在帳外等宮人通報,襯著燈光,帳衣上隱隱綽綽地映出來兩個身影。
等了些時候,宮人返身回來,道,“郡王殿下,公主正在與人議事,尚不方便見您。”
子夏頷首表示知曉,再與我道,“齊香,去我帳中,我有上好的貢品藍波露,你一定愛喝。”
我說,“不用了吧,你看,天色晚了,不如明日……”
話還未說完,他忽然伸手將額間的黑色緞帶取了下來,湊近了係在我額上,笑道,“這次,我再不會讓你跑了。”
“你就宿在我帳裏吧。”
我左右瞧了瞧,感覺裏外都是他的人,很絕望。
我想同他講道理,“子夏,你知道婚姻的基礎是什麼麼?”
子夏想了想,道,“是什麼?”
我循循善誘道,“是兩情相悅。打比方說,你看上一個姑娘,那個姑娘也看上你了,這樣的姻緣才美滿。倘是你看上她,她看上了別人,這樣便叫作孽緣,你若是將她拴在一旁,便叫作作孽。”
子夏說,“你的意思是說,我是在作孽?”
我一想他果然是個明白人,講事實擺道理很能溝得通,笑道,“你明白就好,明白就好。”
子夏問道,“你看上樓西月哪裏了?”
我萬分誠摯地與他道,“他模樣生得好,人品好,家世好,身手好,性格也好,對我很是溫柔體貼,又專一又癡情,可以說是江湖上最驚才絕豔最驚鴻一瞥最驚濤拍岸的那一個。”
說完我自己不可抑製地抖了抖,再為我對仗工整的排比句暗自驚豔了一把。
子夏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