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章(2 / 2)

再現江湖時,樓三劍已經是玉羅門門主。

我問樓西月,“玉羅門聽上去很不一樣,事實上是做什麼的?”

樓西月一邊趕路,一邊應道,“什麼都做。”

我不解,“你舉個例子?”

他抽了馬一鞭子,“殺人放火,奸/淫擄掠。”

耳邊的風“呼呼”作響,我驚得差點沒從馬背上掉下來,“你們原來是個邪教組織?”

他回頭看了我一眼,“我還沒說完,殺人放火、奸/淫擄掠不做之外,其他都做。”

我撫撫心口,“我聽戲的時候聽到嶽飛都會很激動,他說‘正邪不兩立’的時候,威風凜凜,非常地拉風。”

樓西月問道,“然後呢?”

我說,“剛剛本來我也有個機會,可以義正言辭地和你說‘正邪不兩立’,可惜,沒了。”

樓西月麵無表情地拉了拉韁繩,歎了聲,“駕!”

五日之後,我們到了南陽,樓西月領我進玉羅門。

門中弟子對樓西月恭敬有佳,皆拱手作揖道,“七公子。”

樓西月打著扇子,與一位長衫弟子交談。

樓西月問道,“三叔眼下傷勢如何?”

此人答道,“不妙,門主已經昏睡數日。”

樓西月蹙眉,“知道是什麼人幹的麼?”

此人搖頭,附在樓西月耳旁低語了幾句。

樓西月合起扇子,正色吩咐道,“自今日起,玉羅門的事交由我接管。三叔中毒一事先不要外傳。”

此人應道,“是,七公子。”

樓西月凝神思索,片刻之後,他與我道,“小香,我帶你去見我師傅。”

我問他道,“我早有耳聞,樓三劍劍術非凡,十步一人,千裏不留行。傷他的人將是多麼地不同凡響。”

樓西月淡道,“三叔定是在沒有防範的時候被傷。”

我湊近了看他,他側臉的線條清晰,逐漸堅毅起來,我安慰他道,“你且放心,天下之物,皆是相生相克,既是中毒,定能尋到解毒之物。”

樓西月看向我,眉眼稍稍舒展,“我是在想,什麼人能傷到三叔?”

我說,“情殺。”

他抬眸,“嗯?”

我與他分析道,“你三叔不僅武功好,輕功也好。如果是正麵刺來,他能擋回去。如果是後麵刺來,他能聽出聲響。所以,隻要他設有防人之心,就肯定打不倒。一般情況下,對付這種怎麼打也打不死的人,都會用美人計。”

樓西月偏頭,“你說的有點道理,但三叔孑然一身很多年了。”

我說,“心動哪是你能控製的,我們先見了他再說。”

樓西月帶我入到一間屋內,榻上躺著一人。走近一看,此人雙眸緊瞌,額間泛黑,肩上纏著紗布。眉目如畫,形相俊雅,長發披散在枕上,與樓西月確有幾分相像。

我伸手探入樓三劍的衣襟,想將他的紗布解開。樓西月一把捉住我的手,“你要幹什麼?”

我說,“我想看看他的傷口。”

樓西月輕咳一聲,“全身有三處傷口,右肩、前胸、還有右腿。”

我說,“那把衣裳都脫光了看看。”

樓西月皺了一下眉頭,“這樣不好吧。男女有別。”

我問他,“你是覺得我會不好意思看你三叔,還是覺得你三叔會不好意思給我看?”

樓西月勾了勾嘴角,“我覺得三叔有點虧。”

我想拍桌子,但身旁沒有桌子,於是我跺腳道,“同樣都是師傅,你怎麼就這麼厚此薄彼。要不是看在你爹把你交給我的份上,我現在就拂袖走人。”

樓西月動手將他三叔的裏衣剝下來,褲腳撩起來,與我道,“你看吧。”

我細細觀察了樓三劍的傷口,傷口整齊細長且泛黑,似是被細針劃過,已經結了紫黑色的血痂。

我問他,“他傷後,可有人替他解毒?”

樓西月道,“門中弟子曾施內力替他將毒逼出,但並未逼出毒血。”

我替樓三劍把了把脈,爾後看了看他的瞳仁和舌苔。

樓西月問,“怎麼樣?”

我撓了撓頭,“他脈象雖不穩,但內有中氣遊移,暫不會有性命之攸。但我把不出來這是什麼毒?”

他身形一滯,“此毒無解?”

我說,“也不是,你讓我翻一翻我師傅的手劄,琢磨一下。我想取半碗你三叔的血,這樣好試藥。”

他點頭,我倆正欲動手給樓三劍放血,有人敲門進來,對樓西月道,“七公子,昨日派出去追查此事的弟子,全死在南陽城外。”

聞聲,我仔細端詳來人,此人一襲黑色勁裝,利落幹淨,額間一枚朱砂,眼角上翹,不掩妖嬈之色,竟是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