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2 / 3)

爾後,三人把酒言歡,從青樓頭牌談到揚州刺史新納的四姨娘,從京城花會談到江南比詩,從樓府門口的兩尊石獅子談到酒樓新添的一道佳肴。

在我眼前笑談風雲、曉通乾坤的,便是熠熠生輝的揚州三少。

古往今來,但凡有文采有抱負有素質的才子都喜歡抱團而生,比如初唐四傑、晚唐二聖、戰國四公子、昭陵六駿,末了,還有秦淮八大名妓。

那麼揚州三少在離國風流人物中也起到了不可言喻的作用,增添了形式的多樣化。

南陵王小世子,許子蘭,堪稱整個揚州乃至我國最具風情的人物。傳言許世子不僅能將各大青樓頭牌花魁的生辰八字記得一清二楚,更是能禮賢下士地為眾位鶯鶯燕燕譜曲寫詞,以此銘誌,留下不少香詩豔詞流芳千古。

剩下的這位乃上官鏢局三少爺,上官逸。據我猜測,他能夠入主揚州三少的原因有二:其一,他不善言談,舉手投足間皆呈淩厲之色,同另外兩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再一次補充了形式的多樣化;其二,揚州沒有人才了。

許子蘭與樓西月對酌一杯,“西月兄,怡香苑新來了個小娘子,身段婀娜,舞姿曼妙,挑個日子,你一定要去瞧瞧。”

接著,他瞅了瞅我,眸中璀璨生光,“夏神醫也一同過來,江南女子才藝雙全,實乃我揚州一道風景。西月兄先前的相好,小蝶姑娘,歌喉婉轉,在比詩會上豔驚四座。”

樓西月輕咳了一聲。

許子蘭斟滿酒,“對了,你走了這許久,小蝶日日都唱你彼時送給她的那曲《花香蝶》。”

我聞言掃了掃樓西月,他正偏頭看船外風景。

我與許子蘭笑道,“在下常居藥王穀中,不曾有聞江南高樓紅袖之盛況。聽許世子這麼一說,實在是讓人心癢不已啊。”

我湊過去,與樓西月打聽道,“我聽聞你娘有閉月羞花之容、沉魚落雁之貌。這個傳說中的小蝶,是否更甚一籌?”

許子蘭笑道,“小蝶雖然皎如秋月,但與樓夫人比起來,還是稍遜半分。可是西月兄的那位小師妹才是清麗脫俗,非一般女子能及。”

我興致盎然,望向許子蘭,“哦——?”

他仰首沉思,好似回味,“本少記得,西月兄曾贈予那小師妹一枝碧蓮雲簪,將她襯得似玉生香,月貌花容啊。”

我問許子蘭,“還有沒有?今日我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許世子還知道什麼?但說無妨。”

許子蘭正欲繼續旁征博引。

樓西月淡然道,“師傅,我們靠岸了。”

接著,他與許子蘭笑道,“子蘭,上官兄,今日已晚,改日我們再聊。”

夜市喧囂,酒樓歌館,坊巷市井,篝燈明燭,皎如白日。

許子蘭意猶味盡,“西月,時辰還早,不如我們去怡香苑聽聽曲?”

我讚同,“好啊好啊,為師也以為眼下正值良辰美景。”

樓西月偏頭看我,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頷首道,“也好。”

許子蘭闊氣道,“本少作東,今日將怡香苑包下,盡興笙歌。”

我們一行人往怡香苑走去,忽然樓西月停住腳步,附在許子蘭耳邊低語了幾句,許子蘭朝右邊斜巷望去,接著神色大變,驟然回身告辭道,“各位,今日本少還有政務在身。撿個日子,本少再請眾位聽戲喝酒,就此告辭。”語畢,他慌不擇路地遠奔而去。

許子蘭前腳剛走,那斜巷中出來一位黃衫姑娘,纖腰束素,向我們走來。她朗聲問樓西月,“我方才好像見著許子蘭了,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