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琢磨著,就聽大丫催促道,“那是什麼?”
瑞珠被打斷了思路,也不琢磨了,“說了你也不懂,趕緊幹活吧。”
另一邊,淩四回到前邊的時候,壽宴已然是接近尾聲了,賓客也走了大半。
淩四隻說自己出去灑水,結果找不著路,就順便欣賞了一下相府的美景,穆士鴻自然不敢怪罪,好聲好氣的將淩四送走了。
值得一提的是,妘泆泊還沒離開,眼見淩四走了,他似是意識到了什麼,這才告辭離開了。
倒是蔣元晟一門心思的留到了最後,想跟燕姝再說句話,可惜燕姝一直沒回來。
雖然眾人各有心思,但總的來說,這場壽宴算是圓滿結束了,但對於蘇怡情來說,事情還沒完。
景泰苑內。
“是誰,到底是誰救了穆冠卿,他明明已經陷入昏迷,跌入冰湖了,怎麼會沒事呢?”蘇怡情狠狠地拍了拍桌麵兒,滿麵怒容。
穆妍華坐在她的對麵,柔聲道,“娘,會不會他根本就沒中那個千日醉呢?”
蘇怡情當即否定,“不可能!我命人將千日醉抹在了穆冠卿的酒盅上,那千日醉入酒即化,並非毒藥,根本無法可解,是我親眼看著穆冠卿喝下去的,他不可能沒事!”
“無法可解……”
穆妍華咀嚼著這四個字,心下一轉,若有所思道,“對尋常人來說,千日醉或許真的是無法可解,可若是那個人精通醫術呢,那就未必無法可解。”
蘇怡情驀地一怔,“華兒的意思是……”
穆妍華嫣然笑道,“要是華兒記得沒錯,姐姐之前早早就離席了,然後就沒回來,現在仔細想想,她似乎就是在二哥離開之後,才離席的。”
“果真如此?”蘇怡情眸光一利,側目道,“方嬤嬤,去查,看看那個小賤人離開壽宴之後,都去了哪裏?”
今日相府的大部分下人都去了宴席,剩下的排查起來,自然是快了不少,方嬤嬤很快便去而複返了。
“回夫人,有幾個下人看到,大小姐離開壽宴之後,的確是往挽婷閣的方向去了,之後便沒人見過她的蹤跡,不過……”
蘇怡情蹙眉,“不過什麼?”
方嬤嬤恭恭敬敬的繼續道,“她的丫鬟瑞珠,似乎在落梅院附近出現過,雖然不知道大小姐是什麼時候回到挽婷閣的,不過,她回去之後,應該沒有出來過。”
說來,穆妍華之前多少有點習慣性的往燕姝身上潑髒水,聽到這話,不由心下一喜,開口分析道,“如果真是姐姐救了二哥,想必會讓她的貼身丫頭,去通知落梅院,現在天寒地凍的,姐姐救了人,身體難免不適,自然是出不來的,更別說回到壽宴上了。”
蘇怡情聞言,也覺得有些道理,心中無處發泄的怒火,就像是找到了通道,不由落在了燕姝身上,“穆顏姝,這個小賤人!”
穆妍華見此,趁勢煽風點火,一臉委屈道,“母親,姐姐回來之後,毀了我的及笄禮,讓我的親事泡了湯,現在又救了二哥,擋了大哥的前途,有時候我都懷疑,明正大師並非信口胡謅,他說那些話,都是真的了。”
蘇怡情心下的怒火越聚越多,狠狠的捏了捏帕子,終是從牙縫兒中擠出了幾個字,“這個小賤人的確是不能留了。”
聽了這話,穆妍華眼底深處劃過了一抹得逞的笑意,麵上善解人意道,“娘,反正姐姐也到了歲數了,您這個做母親的也該為她考慮一下了。”
蘇怡情自是聽懂了她的言外之意,蹙眉道,“華兒是說……把她嫁出去,那樣豈不是便宜了那個小賤人?”
穆妍華嫣然輕笑,意有所指道,“把她嫁給外人,想必娘和我都不會放心,既然如此,不如把她嫁給自己人。”
蘇怡情怔了怔,“自己人?”
穆妍華點了點頭,“今日,我見二表哥跟姐姐似是舊識,見到姐姐似是十分激動,既然兩人這麼有緣,娘何不促成這段好姻緣呢?”
她口中的二表哥,值得自然是白雲飛了。
“那兩人……”
蘇怡情回憶當時的情形,那兩人可不像是有緣人,倒像是仇人。
她登時明白了穆妍華的用意,麵上猶豫,“這主意是不錯,但那個小賤人必然不肯嫁,她那副模樣,白雲飛也定然不願娶,兩個人都不願意,這件事恐怕很難。”
穆妍華給蘇怡情倒了杯茶,柔聲道,“其實也沒什麼難的,隻要兩個人成了好事,再由娘推波助瀾,相信定然沒人反對。”
蘇怡情一怔,思量片刻,唇角露了幾分笑意,“這倒是個辦法,不過,今天出了這檔子事,你父親的容忍已經快要到底兒了,科考在即,萬不能再出什麼岔子,更何況,這件事不是那麼容易謀劃的,那個小賤人警惕性強的很,運道也詭異,這次一定要思慮完全才可以,這件事還是要從長計議,最起碼,要等到科考結束以後。”
顯然,穆士鴻今日的警告和安撫起了一定的作用,得知穆冠卿不會對穆政錦的地位造成太大的威脅,蘇怡情也不想在這個時候,再弄出什麼事故了。
穆妍華見此,自然心下不甘,不過麵上還是柔順的點了點頭,“母親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