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槍,斃掉了母蟲,也救了我一條命。
“多謝了,李叔……”我欲哭無淚,牙縫裏隻擠出這樣幾個字。
“剛才很懸……”獵戶拍了拍我的肩膀,寬慰道:“俺看見那長蟲從土裏鑽出來之後,就飛起來了,感情是要撲你。俺要是不打準一點,你這條小命就沒了。”
總而言之,母蟲被擊斃了。
眾人心有餘悸的圍了上來,盯著這條頎長的屍體。
足有將近一米五長,近一尺寬!甲胄之下的長足,每一條都有近半米長,長著倒刺。和之前那拳頭大小的邪祟不同,這條母蟲,是在是太巨大了。也隻有頭部蟲眼的顏色和甲殼的光澤近似而已。如果不是阿迪力早就告知了我們,誰也不會想到,這和那邪祟是一對雌雄。而且,這麼恐怖的怪物,也藏匿在東高村的老宅之中。
如此快的移動速度,如此鋒利的巨齒,如果在野外出現,這絕對是非常凶殘的捕食者。
“李叔,槍法如神啊!”不少村民都豎起了大拇指:“要不是李叔,這長蟲說不定還要害死人哩!”
李獵戶擺了擺手,不以為然。隨即組織動員幾個身強力壯的村民,要將蟲子屍體搬走。
“這家夥,腿夠多的啊!”一個小夥子忍不住好奇,伸手去抓蟲足,卻慘叫一聲,縮回了手臂。
那條蟲足竟然動了!
不但如此,在觸動之下,母蟲的身體開始再次瘋狂的扭動,所有的長腿都掙紮起來,不斷的像地麵挖掘,像是要逃。
“見了鬼了,這長蟲,腦袋沒了還想跑!”其他人一擁而上,再次給了它幾槍。扭動這才平息下來,然而,母蟲的身體依然還在緩緩的扭動。
“這蟲子也成精了,百死不僵啊!”有人擔心的說道:“會不會這鬼東西到時候自己又鑽地裏麵跑了?”
“長蟲能有幾條命?”李獵戶吐了口吐沫,沉聲喝道:“把腿都給我砍了,找個鐵匣子給封起來!還能翻天了?等到省城的同誌來了,讓他們帶這邪祟回去研究研究!”
母蟲被運走了,老宅院子裏的村民,也漸漸散了。老趙表現的很像一名解放軍戰士,主動幫助老鄉做事去了。
我的身邊,就剩下了阿迪力和李獵戶。
“小兄弟,你真厲害!”獵戶拍了拍阿迪力的肩膀,大聲說道:“你這本事哪裏學的,竟然知道蟲子分公母……我佩服你!要不是你,這長蟲日後肯定還得傷人。”
“村長不再,我替村裏的老少,先謝謝你!”
道謝之後,獵戶也忙去了。我一個人貼著牆根靠著,緩緩坐下,腦海裏麵一片空白。
阿迪力就在我邊上,好像沒事兒人一樣,哼起了小曲。
這是我從沒聽過的曲子,十分陌生。在我的印象裏麵,他是個不苟言笑的人更加沒有聽他哼過什麼曲子。
望著他那張黝黑的臉,再回想此前發生的一切,我忽然惱怒起來。
猛地從地上站起來,發狠將他按在了牆上。
“從一開始,你就知道是蟲子搞的鬼,對不對?”我怒氣衝衝的質問道。
“是啊,從一開始就知道。”
“那你他媽的怎麼不說?”我更加氣憤。
“誰出來誰信?”阿迪力輕輕的推開我:“你也看到了,沒見到那蟲子,這裏的人根本就不會相信。”
我不由得啞然,雖然這家夥從一開始就隱瞞,但這是事實。
“爬房梁的時候,你用我作誘餌,就知道那蟲子藏在大梁裏麵?”
“不然我為什麼隻讓咱倆上去?”阿迪力反問一句,咧嘴笑了。
他的回答,讓我快要發瘋。
“這麼說,後來那蟲子鑽進了牆裏,你也是知道的?”
“知道,要不然你們就找不到了。這蟲子狠毒,能把人化成水,跑了太危險。”
“這麼說……”
“當然!我也早就知道有一條母蟲藏在附近了。”阿迪力像是被我問煩了,不等我發問,直接告訴了我想要的答案。
他的回答輕描淡寫,像是一切都自然而然一樣。但在我看來,這是十分恐怖的事情。
阿迪力,為什麼會預知事情的原委?為什麼會提前發現蟲子?這太不可思議了。
“你跟我說實話,到底怎麼發現有蟲子的。”我攔住了想走的阿迪力,盯著他問道。
“怎麼發現的?”他也是一愣,皺著眉頭想了幾秒鍾,這才認真的回答道:“大概是我對蟲子很熟悉吧,發現這樣的線索,就知道有蟲子了。”
“對蟲子熟悉?你不是不記得那座墓裏發生的事嗎?”我驚訝不已。
“墓裏發生什麼,你們一直再提起,但我真的沒印象了,一點印象都沒有了。”阿迪力搖了搖頭,茫然說道:“我就是覺得自己對蟲子很熟悉。不,確切的說,是很親切。似乎從很久以前,我就熟悉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