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天又慢慢的陰沉了下來,在這樣的叢林當中天氣永遠是多變的,我們不知道還有多少的路要走,我看向了手裏的地圖,上麵那個屬於我身上胎記的標誌似乎已經不見了,我不解的看向楚明義,他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起身指了指遠處的一團迷霧,又慢慢的坐了下來。
“總歸是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咱們今天還是在這裏稍微的休息一下吧,你能看到那團迷霧的地方了嗎?如果我沒有判斷錯的話,應該就是在那個地方沒錯了,咱們今天晚上可能找不到山洞了,如果要是下雨的話,咱們可能要被淋成落湯雞了。
不過沒關係,按照以我對這裏天氣的判斷,隻不過是有一點陰,倒是不至於下雨,晚上的時候咱們就住在郊外,輪流來守夜,我來守第一班崗,你們幾個都先休息吧。”
楚明義說完就站起了身,從旁邊撿了一些樹枝堆成一個火堆,掏出了打火機,把火堆點燃了,在這樣的環境當中,麵前的一團火倒是讓我的心默默的安靜了下來,我一直都沒有從剛才的所有故事當中走出來,隱約的覺得那個日本的陰陽師,似乎和我有著某種關聯。
我看了一下時間,不過隻有晚上8點多鍾,看起來我們確實走了不少的時間,但是距離睡覺可能還早了一些,王明他們幾個人顯然是對楚明義的故事非常感興趣,一直纏著他讓他說下去,楚明義多少覺得有些無奈,抬起頭來向我求助的那一刻,大概是看到了我眼睛當中期待的眼神,所以幹脆也就妥協了。
“您真的對那些日本陰陽師那麼感興趣嗎?在我眼裏看來,他們不過就是非常低級的,我不覺得我爺爺不一定是打不過他們,我倒是覺得我爺爺自命清高,不願意和他們一般計較罷了。
我對他們多少也是有一些了解的,他們所擺的陣法其實來自於我們的周易,隻不過是非常簡單的,在我看來那根本不值一提。”
我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毛,沒想到楚明義居然還真的有這樣自命不凡的時候,不過其實剛才在他說起他爺爺都不是那個人對手的那一刻,我的心裏的確也產生了不小的疑惑,現在看到楚明義的這樣表現,反倒是在我的意料之中。
一直都沉默不語的陳浩忽然一瞬間皺起了眉頭,雖然隻是稍縱即逝的表現,但是依舊被我的餘光所捕捉到了,我覺得楚明義似乎不太願意提及有關於陰陽師的事情,反倒是陳浩這個家夥,好像肚子裏裝了一些故事,忍不住的想要說出來。
我淡定一笑,湊到了陳浩的身邊蹲下,用胳膊捅了他一下,默默的說道。
“你個臭小子,這是什麼表情啊?看樣子你好像是知道些什麼,怎麼樣,說出來大家聽聽,這對於陰陽師你是不是有不少的了解呀?”
陳浩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但是很顯然我這樣的一番話,確實把大家的注意力從楚明義的身上吸引了過來,王明和小趙兩個人當然不可能放過他,兩人幾乎是同時的把他夾到了中間,開始不斷的逼問了起來。
陳浩那個家夥多少覺得有些無奈,尷尬的點了點頭,一字一頓的講了起來。
“剛開始的時候,我當時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同,可是當我聽楚明義說到那個陰陽師的時候,我卻是想起來我的師傅給我講過一個故事。
你們也知道,我的家鄉曾經在抗戰時期,被那些日本鬼子禍害的夠嗆,我師傅當時就是在家鄉還算是一個比較有名的風水先生,可是當時那種情況之下,大家逃命還來不及,哪有人還會去找風水先生呢?他也就是在那個時候,跟著家裏人一起逃到了外鄉,就是在外鄉遇到了一件特別奇怪的事兒。
那個時候大家都比較窮,所以逃難的時候基本也就沒有什麼行李,也沒有錢買火車票,基本上都是靠走路,或者是偷偷摸摸的蹭火車,他說他的家庭應該算是當時比較好的,但是也是一路走到了車站,順著鐵路往前走。
當時他的家人把兜裏的錢湊湊,湊出來了大概三張車票的錢,剛剛好共三個孩子一起坐火車走,當時我師傅是老大,底下還有兩個弟弟,這父母就把弟弟交給她手裏,讓他帶著兩個弟弟坐火車去長沙,父母另想辦法。
當時我的師傅其實已經挺大了,他看到父母這樣的做法,其實就已經明白了一切,他知道這一去再跟父母不會在有見麵之日,雖然心裏難受,但是也隻能忍了。”
我多少明白陳浩故事裏麵那對父母的辛酸,當時那樣的年代,能把孩子送走已經是一個非常大的成功,至於自己,是怎麼可能順著火車道一路走到長沙,一路上先不說會遇到什麼,就是真的什麼都沒有,遇到非常順利的話,很可能也跟自己的孩子早已失散。
雖然我依舊沒有聽陳浩說下去,但是就算不停,我也知道那對父母的下場是什麼,有可能還沒有走出車站,就已經死在了別人的槍口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