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是你媽媽，也就是說，是他住進了精神病院，為什麼？”
我一下子冷靜了下來，因為我已經清楚的想起來這個照片上的女人究竟是誰，當時如果不是他照顧我，執意代替醫生給我做手術，說不定射進我身體裏的那個子彈就會要了我的命。
此刻的我似乎也不那麼緊張了，方麵依舊是開著的，我慢慢的走過去把門關上，走到了那個女孩的麵前，伸手指了指旁邊的沙發，默默的說道。
“來吧，有什麼事情咱們坐下來說。”
其實我依舊害怕她的容貌，最重要的是我怎麼都想不到這所有的一切都來自於他的母親，來自於那個曾經救過我一命的女人。
我本想起身去廚房拿一點飲料給他，可是我很害怕背對著他站著，所以我最終還是忍住了，盡管不太禮貌，但是我依舊緊緊的靠著牆壁的沙發，一眼不眨的看著他。
“我其實不想嚇唬你，我每次看你來精神病院的時候，我都想找你了，但是我又怕你看到我的樣子會害怕，每個人看到我的樣子都會害怕。”
小艾說了一些讓我覺得很是尷尬的話，我並不想做出安慰她的行為，因為這個樣子我就必須要接近他，甚至說出一些違心的話，所以幹脆就在一邊坐著，隻是麵色平靜的看著他。
他似乎也已經察覺到了，但是依舊是非常平靜的樣子，見我沒有做出回答，幹脆再一次的自言自語說道。
“我媽媽說她認識你，其實他隻是受了驚嚇，他並不是一個真正的精神病患者，在那種情況之下，一個正常的人都會被嚇瘋的，他已經很好了，他隻不過是偶爾的時候會發瘋，都把這情況下他還是正常的。”
小艾在說到這句話的時候，忽然瞪大了眼睛看著我，但是他隻有一隻眼睛，越是這樣，就讓我覺得越發詭異。
“你能不能告訴我，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你媽媽隻不過是一個普通的護士，她既不用上戰場，也不用執行任務，為什麼會變成現在的樣子？”
我不得不承認對於當年的事情我充滿了好奇，可是我剛問出來就有些後悔，看著麵前的小艾也不過就是一個年輕人的樣子，雖然麵容恐怖，但是他也就是個小孩子。
他的母親已經瘋了那麼長時間，想必當時他還是一個孩子，一個孩子怎麼可能知道那麼多呢？
可是沒想到她居然很是認真的點了點頭，開口說起了當年的事情。
“我不知道我母親她到底經曆了什麼？那個時候我太小了，他是在戰場上把我生下來的，可是那個時候我卻看到了，雖然他們認為一個孩子不可能看到。”
小艾真的開了口，但是他的麵色依舊非常恐怖，我不知道為什麼，每當我看到他的時候總是覺得不寒而栗，她並不是因為她的容貌，反而是因為他說話時候的感覺，沒有年輕人應該有的朝氣，就好像是一具僵屍，沒有任何生命的活力。
他總是話說到一半就停下來，就好像是現在，似乎是說到了關鍵的時刻，但是好像又在思考，我看著他的眼神，雖然隻有一隻眼睛，但是眼珠子轉來轉去，就好像是在編故事的感覺。
“你是在戰場上出生的，不可能，當年我們有非常嚴明的紀律，絕對不可能在戰場上生孩子，更何況當時的那種情況，一個女人挺著大肚子，怎麼可能這麼輕鬆的活下來！”
我完全不相信他所說的每一個字，再也忍不住的喊了出來，可是麵前的小艾似乎一點都不激動，也許是早就預料到了，我不可能相信他的話，他隻是淡淡一笑，默默的繼續說道。
“為什麼戰場上不可能生孩子？你都還沒有聽我說完，當年我的母親是一個護士，雖然他不用上陣打仗，但是他也一直在最前源，一旦有傷兵，他必須第一個衝上去。
他說他去過很多地方，至少他是那麼跟我說的，每當我躺在他懷裏的時候，他都會給我講故事，而且都是講一些非常有意思的故事，雖然那個時候我非常的小，也許根本聽不懂，但是現在想一想，他講的每一個故事我都記得。”
又說了一些讓我覺得匪夷所思的話，我感覺到一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一點一點的挪著想要離開，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小艾忽然露出了一絲非常陰冷的微笑，瞪起了唯一的一隻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