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所有人的表現多少讓我覺得有些意外,本來我覺得是一個就是簡單的回憶的故事,可是沒想到他們幾個卻聽得如此的入迷,看到我停下來的時候,他們很本能的似乎非常著急的想要催促我,但是又擔心這樣的催促讓我會緊張,所以幹脆每個人都忍住了,完全是一副期待的眼神看著我。
我淡淡的笑了笑,努力的盡可能讓自己的回憶變得完整,因為這件事情已經過去很長時間了,我生怕自己會漏掉什麼樣的細節,我也一直在努力的尋找著我當時自己的心境,想讓他們可以感覺到不一樣的故事。
就在我張口的一瞬間,王明很顯然已經是等不下去了,他直接竄到了我的身邊拉住了我的手,大聲的問道。
“叔!我猜著了,我知道為什麼那個人大晚上的還要在那裏做生意,你說,他是不是煮麵給那些死人吃?這大晚上的應該有不少的孤魂野鬼吧,難道說那天晚上,你是和孤魂野鬼一起吃的那碗麵條?”
我心裏莫名的一驚,我怎麼都沒有想到王明居然給出了這樣一個答案,其實我當時自己並沒有感覺到害怕,當時的我也沒有想過那麼多。
剛剛從戰場上回來沒有多長時間,戰爭的傷痛在我的心裏還沒有完全的退去,再加上父母和我並不在一所城市,所以那個時候的我,傷痛雖然依舊埋在心裏,但是畢竟也是一個人自由了。
更何況那個時候畢竟年輕,雖然王隊他們的事情對我的影響很大,但是人在餓肚子的時候,多少都還是能顯露出來本能,更何況那個時候的我與其說是單純,倒不如說是有一點傻,所以我根本就沒有想那麼多,至於王明所說的,根本就完全沒有想到。
但是看到他們幾個的眼神,我就知道他們大概都往這個方麵去想了,我默默的笑了笑,輕輕的搖了搖頭。
“其實也沒你們幾個想的那麼複雜,他給說了我一個很模棱兩可的答案,他說有的時候,有一些人可能因為某種的原因,大晚上的想要吃麵條,所以說他就把麵攤支在了這個地方。
萬一有人餓了,想要一盞燈,或者想要一碗麵的時候,他那個做麵條的小攤位就可以給人一絲希望。
但是我覺得他這個答案其實也挺溫暖的,再加上他煮的麵條真的很好吃,所以說我也沒有多想,不過說來也奇怪,那天晚上見到他之後,我就再也沒有在檔案館門口見到過他。
那個時候我們已經有了自己的食堂,所以大家也就不再很在意他,要不是那天晚上我和他有過那段交流,我可能也早早的把他拋在腦後了。
其實我一直都在想,為什麼那天他在和我說完話,給我煮了那碗麵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出現過,我曾經問過我的不少同事,他們都說不知道那個人的下落。
而且還因為我一直糾結這個問題感覺到有點疑惑,不明白為什麼我對一個不曾相識,隻是有一麵之緣的人會如此的在意。
但是這麼多年我一直在想,他究竟去了什麼地方?也不知道他那天晚上究竟跟我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我本來以為,這所有的一切,都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失,可是我沒有想到,就在五年之後,那個麵攤子消失了整整五年之後,我們的檔案館對麵,又開了另外一家麵館。”
他們幾個人都非常緊張的看著我,但是很顯然我的故事對於他們來說已經慢慢失去了吸引力,不過此刻我才講到了最關鍵的時候,我並沒有礙於他們的麵色,而是按照自己的節奏繼續的講了下去。
“當時我們自己的食堂已經開到了一定的規模,而且我們的檔案館得到了國家的重視,已經有了不少的經費可以修繕起來,我也分到了單位給我的一間小小的宿舍,宿舍是可以做飯的,所以我已經很少在外麵吃飯了。
而且當時的那件事情對我雖然影響很大,但是畢竟已經過了五年的時間,我早就已經把那個人,和那個小小的麵攤兒忘在了腦後,就算是對麵起了一個麵館,但是對於我們來說,也並不是什麼很大的事情了,因為那個時候飯館,已經不是什麼稀罕事兒了。
不過說來也奇怪,似乎又是有一天遇到了什麼事情,我不得已的在單位待到很晚才回家,那個時候食堂和我們的下班時間是一樣的,所以說我下班的時候,他們早已經都回家了。
我肚子又餓,再加上一個單身漢,不願意回家自己做飯吃,所以幹脆就想著,在附近找一些什麼可以吃的東西,打發一頓算了。
但是畢竟還是那個年代,雖然比起我剛工作的時候好了一些,但是,還是沒有可以進入到很晚的飯店,我下班出來的時候都已經十點多快11點了,大部分的飯店都已經關門了,唯獨對麵新開的那間麵館。
當時我自己一個人走出檔案館大門的時候,整個街道上幾乎還是燈火通明的,因為那個時候,我們檔案館作為了市裏主要的項目,在麵前修理一個非常大的馬路,馬路兩邊的路燈非常的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