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城監獄,位於華新市東城郊區,周邊是一望無際的農田,內配有獄警50人,獄政管理科、教育改造科、勞動改造科等管理人員40人,前身是清政府於1904年設立的“華東罪犯習藝所”,1994年,《監獄法》頒布後,正式定名為“東城監獄”。
清晨,東城監獄的犯人們伴隨著刺耳的警鈴開始了新的一天,棍棒敲擊鐵門發出的嗆嗆聲,獄警咒罵的嘈雜與麻木的犯人們形成了一副詭異的畫麵。
機械性的查房,放風,勞務。一切都要在限定時間內完成,動作稍慢就會引來一陣喝罵與毆打。
上午10點15分,一輛押送車緩緩駛入監區,犯人們興奮的敲擊著柵欄網呼嘯著迎接新的客人。看著新同誌接受教育是犯人們為數不多的樂趣,而且,人們還能從這些新同誌口中獲得外麵社會的一些消息。
林峰在入獄前是江浙一個較大幫會的頭目,而現在他是東城監獄C監區的一名犯人,身邊的幾十個犯人使他在裏麵過得風生水起,而他背負的無期徒刑和十幾條人命已經讓他不期望能有任何減刑的機會。當然,外麵的新老大也不會希望看到他能再踏出這個牢籠。
現在,林峰興奮的望著剛剛走入監室的這個少年,他圓潤的臉龐常年掛著一絲人畜無害的笑容。向旁邊躬身哈腰的張文揮了揮手,便有人快步走上前對這個新人進行“入學教育”。
“小子,犯了什麼事啊?”張文抬眼掃了掃新室友,囂張的語氣彰顯出了他的高人一等。
瘦弱,沉默。這就是張文對新室友的第一印象,在他心裏瞬間聯想到了好欺負,殺威,彰顯自身實力等一係列讓他興奮的事。
“嘿,小子,我TM跟你說話呐!”新人的沉默讓張文感到惱怒,抬手在對方低沉著的頭上抽了一記,卻見對方一把抄住了他的手腕,緊接著一個跨步轉到張文身後,抬腳狠狠地踹在了其腿彎處。
張文隻覺得一股巨力從腿彎傳來,不由得踉蹌跪倒在地,水泥澆築的粗糙表麵將皮膚摩擦掉一片油皮,膝蓋與肩膀處傳來的劇痛不停刺激著他的神經,令他發出一陣淒厲的慘叫。
而在這時囚室內其他犯人也叫罵著準備衝上來,卻被翹腳坐在床上的林峰喝住。
林峰淡笑著走到兩人身邊,俯身在張文臉上輕輕拍了拍,“別叫了,怎麼,還想把警察叫過來?真要把我這張老臉丟幹淨嗎?”
說罷,又直起身子饒有興趣的望著這個沉默卻狠辣的少年。
一米八的大個子,肥大的獄服掛在那瘦削的身材上晃蕩著,冷漠的臉龐上嵌著一對深沉的眸子,映射出一絲對生命的漠視與……興奮?林峰心底默默打了個冷戰,在刀口跌打滾爬了這麼多年,什麼樣的狠人他沒見過,但是這種變態還真的是第一次遇到。
“嗬嗬,行了,小夥子,放開他吧,看管來了對誰都不好。”盯著對方那對眸子,林峰緩緩說道。
卻見對方依舊沒有說話,那冰冷的眸子死死地盯著林峰,直到門外傳來了管教的喝罵才緩緩放開手抱頭蹲在了地上。
“張管教,沒什麼事,他倆鬧著玩呢,嗬嗬。”林峰抱著頭蹲在地上笑著向進來的獄警解釋著。
那獄警左右看了看其他犯人,便指著林峰說道,“老實點啊,再鬧騰,都給我去禁閉室呆著!”
在得到林峰肯定的保證之後,那張管教便滿意的背著手,掃視了這一屋抱著頭瑟瑟發抖的人們之後便走出了囚室。
眾人見管教鎖上了門,才從地上站起身,自覺的繞開新人聚在林峰身邊。而林峰卻分開眾人坐在了那沉默的新人身邊,盤著腿對其說道,“嗬嗬,好啦,反正以後大家都要在一個屋簷下呆十幾年,這點事不至於,”說著,便拍了拍身邊繼續說道,“來,過來坐,咱倆聊聊,你叫什麼名字?犯了什麼事進來的。”
隻見那人抬眼看了林峰一眼,便轉身坐到了其對麵床上,盯著林峰開口說道。“第一,我並不覺得你身旁那個位置適合兩個人聊天,尤其是兩個男人。第二,我叫許桀,桀驁的桀。”
林峰聽到這話不由一愣,接著便哈哈大笑起來,“有意思,真的很有意思。”
許桀嘴角也微微上揚,“怎麼?以為我是個麵癱?或者是個變態?”說著還拍了拍自己身下的床繼續道,“如果我不用拳頭證明我的實力,也許現在根本沒機會和你坐在床上說話,而是蹲在馬桶邊上吧。”
林峰聽到這番話,剛剛落下的嘴角不由再次上揚起來。“嗬嗬,一開始我還以為你是個隻知道動武的蠻漢,沒想到……你這麼聰明啊,許桀是吧,你這個人真的很有趣,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