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興趣。”
正拿他沒轍時,於漾隔了老遠自己往教室裏喊:“岑若汐!”搞得班裏好多人朝他看去,我急急忙忙跑過去。
“喊那麼大聲幹嘛?”
“你還說我,你看。”他手上又有一疊情書。
“我漏拿了?沒事,反正簡夜說扔掉好了。”
“不是啊,這是你櫃子裏的。”
“這??????麻煩你跑一趟了,謝謝。鑰匙還是我自己保管吧。”
他嘟著嘴小聲抱怨著:“怎麼我的情書還沒你的多呢?”
“這有什麼好比的嗎!”
我順手拿過簡夜桌上的和我手上的放在一起。“幫你一起丟了。”
他抬頭瞄了瞄我的手上加厚的東西,挑了挑好看的眉毛。“謝謝。”
於漾現在這麼開朗,看到他曾經變臉色變表情我都怕了,可是即便如此,即便不想看到那樣的於漾,我也要告訴他。
一進門,於漾便望著林瀾的背影陷入了沉默,我察覺到他的異樣,拍了拍他的肩。“怎麼突然嚴肅了?”
“不知道為什麼喘不過氣來,有點難受。”他視線始終在與其他人談笑地林瀾身上,抿了抿嘴,好似六神無主地低聲說:“我分明之前沒有對畫展感興趣,明明從未見過林瀾,但是看到她要辦畫展的消息,不知怎麼的就想來看看。好像她並不陌生,可是她卻又離我很遠。”
我低著頭,咬咬牙。“對不起。”
他的話語中終於多了笑意,“怎麼突然道歉?”
“你想起來以後不要怪我,不要變得不像你。”在於漾滿臉狐疑下,我支支吾吾地開口:“曾是靈爵的我們終於在一天厭煩,變得害怕這個身份,害怕突然有一天它會帶走什麼。”聽到靈爵時,於漾愣了一下,眼神漸漸聚焦,接著又變得空洞起來。我咽了咽口水,繼續輕聲說:“然後那天還是來了。我們終於舍棄了那個身份,可是很多東西很多事都沒了、回不去了。你在死亡的爪牙下複活,曆經最黑暗痛苦的事後,卻還要直麵一個現實。”
“不要說了。”
“林瀾活不過來,她不是靈爵。即使在這個世界真真切切接觸得到她,她想不起任何東西,連這個世界都不是真的。”
“別再說了。”
“你開始想逃避,不願意直麵,寧願自己活在夢裏霧裏。覺得虧欠她,不想再見到她,想離得遠一些,可這些都是徒勞。”
“我叫你不要再說了!”突如其來的聲響,把周圍人都驚了一下,紛紛投來詫異的目光。我還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動了動嘴,低聲說:“對不起,對不起??????”
“今日林瀾小姐的畫展感謝大家前來參加,她決定賣出其中一幅作品,嗯,事先沒有溝通過,那麼就以拍賣的方式吧。這一幅作品起價2萬。”
“10萬。”於漾的聲音脫穎而出。
我拉著他的衣袖。“於漾,你別鬧。”他緩緩拿開我的手,視線始終平視前方,麵無表情。
他和一個專業收藏名畫中年男子爭了很久,最終以天價的價錢買下。林瀾雖然是當今最有才華的年輕畫家之一,但作品的價值還遠遠沒到那麼高。
臨近結束時,他找到了林瀾,他隻說了短短兩句話,可是字字刺痛我的心。第一句:“林小姐,你好。”
身著一身紅色長裙的林瀾受寵若驚地回了句你好,並且帶著淺淺又生疏對他拍下的作品表示感謝,渾身上下透露出文藝的氣質,安靜,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