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漾頭頂那陽光的放射的熾熱溫度和夏茲末的琴聲恰巧抵消,但近身戰時手握長矛的於漾明顯心不在焉,攻擊速度、力度、準確度都不是平常的水平。
連夏茲末也調侃:“和剛才的狀態完全不一樣啊,破綻百出,太陽小王子你注定為林瀾傾城啊。”雖然嘴上說得輕鬆,但手上的力道和注意力絲毫沒有怠慢,反而更加乘勝追擊。
於漾聽到此番話必定情緒波動大,一不留神挨了夏茲末一下,左胳膊幹淨的紅色襯衫馬上劃出一道口子,鮮血也是直流,看來傷口不淺。
而於漾望著傷口出神時的空隙不知怎麼的從哪裏冒出一道光直逼於漾的方向,看清了我才發現初始點是項介澤發出的,可是已經沒有時間提醒,轉眼擔心之時,心髒霎時提到了嗓子眼上。
而在千鈞一發之時,一身鮮紅的林瀾飛快地移步,手中古箏半擋下那一擊,還是有一部分擊中她身上,但於漾幾乎毫發無傷。
“林瀾你??????”夏茲末驚異又有點氣憤地看著麵前兩人。“你究竟是哪一邊的?”
林瀾抱著古箏瞬間把它浮在空中,左手捂著傷口右手還忙著抵擋四年八方來的攻擊。“於漾,對不起。”這是林瀾說的第一句話,她緊接著提高聲響:“明明說好我可以協助你們,但你們要保證他的安全,是我會錯意了嗎?夏小姐。”
眾人看著他們都半愣半恢複狀態,唯獨項介澤又不偏不正地將他手中的吉他所發出的攻擊飛向林瀾。我倏地心一緊,原來項介澤是搞偷襲來了,真是不要臉。我這麼想著,倒是真的說出了口,項介澤冷哼一聲,沒有看我,反倒以一種異常諷刺的眼神看著為林瀾擋傷的於漾。
大家都知道項介澤並非料到於漾會衝在前麵,這也意味著他在針對林瀾。
“介澤,你這是幹什麼?”沐熏站出來直勾勾看著他。
“哼,背叛者就應該當場除掉,你們還想留著幹嘛?這不,不怕死的還是迎了上來,豈不兩全其美?”沐熏和夏茲末再也沒有出聲。
“姓項的,你真有種就衝著我來。起內訌算哪門子意思?”於漾原本笑嘻嘻那樣一張與世無敵陽光的臉早已變得嚴肅,兩手自然而然把林瀾往自己身後趕了趕。但剛剛那一擊並不輕,於漾嘴角有血泛出,看那樣子應該是硬撐。
簡夜拍了拍於漾的肩,“兄弟,沒事吧?”不料,這一拍讓於漾咳出了許多血。簡夜嚇得也是臉色慘白,“喂喂,你這幅樣子還是和林瀾去休息吧,這樣怎麼行啊?”
“你說什麼風涼話,你老婆還在裏麵困著呢?丟下你們跑了我還是不是個男人?”
陸冥楓反應比較快,搶先擋下項介澤,他們兩單挑去了。陸教授我一直放心,隻怕項介澤耍什麼花招。
轉眼林瀾就欲倒下,果然還是方才那直麵一擊下手太重。一個女生的身板怎麼抵得住?於漾半扶著她的腰,眼裏滿是心疼和寵溺。
冷一和簡夜重新與夏茲末和沐熏開戰。
“於漾,對不起。其實你的出現,讓我想過可以不要回到過去,就這樣忘記過去,和你過一輩子。可是項介澤他太強,既然他們答應保全你,我又何嚐??????咳咳。”說著林瀾不可避免地咳了幾下,於漾把她輕輕放在地上,手支撐著她的身體,“我知道,你別說了。”
“對不起。”她手心一直按著胸口,應該是太難受了吧。
措不及防的一擊攻擊攻向毫無防備的兩人。大家都未曾想到會發生這樣一幕,這能責怪誰嗎?他太奸詐?他太弱小?還是那個他太輕敵?
在無數聲撕心裂肺叫喊著:“於漾――林瀾――”的同時,巨大的破裂聲掩蓋了所有呼喊,所有雜念。“哄”一聲之後,世界重歸暫時的寧靜。可是麵前本簇擁著美好的少年少女去了何方?霎時被埋沒在塵埃的腳下,陷入了永久的睡眠。兩個靈魂的棲息,兩顆心的碰撞,兩份愛的永恒。
我放棄了對麵前巨大玻璃的盲目敲擊,沉默代替了震撼人心的呐喊,眼前一片渾濁,所有人在破裂聲之後都第一次覺得無力。
最後,我閉上雙眼。
於漾,林瀾,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