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八歲那年,匆匆歸來的父親對我說他得罪了不能惹人物,以致於不得不帶著我逃離。
從此我和父親過上了風雨漂泊之路,坐黑車,坐私營汽車,從一個城市到另一個城市,從一個縣城到另一個縣城,不知換了多少居所。
當一切風平浪靜,往往就意味著巨大的風暴正在醞釀。
那天,父親的心情特別不好,嘴中一直嘟囔著“阿誌死了,阿誌死了,都是我的錯……”
從來沒打過我的父親,也因為我把他的酒換成了白開水狠狠的甩了我一巴掌。
“嗚嗚,壞爸爸……”
借著這一巴掌,所有隱藏在我心底的委屈瞬間爆發了出來,爬起來就跑出了家門。
跑累了的我在一顆巨大的梧桐樹下蹲了下來,樹蔭遮蔽下的我哇哇大哭著。
哭泣中,白潔的玉手輕撫在了我的頭上安慰著我,另一隻手則是替我抹去了臉上的淚痕。
她那披散在雙肩上的烏黑的長發散發著洗發水的香氣,靈動水靈的桃杏眼楚楚動人,飽滿的紅唇輕啟間帶動了我的心神。
我停止了哭泣,和她對視起來。
她讓我叫她桃姐,在她的有意接觸下,我們很快就熟絡起來。
桃姐和我聊了一會兒後,就開始勸說我回家,脾氣倔強的我不肯,她說道:“桃姐會保護你的!不用怕。”
當回到臨時租住的房子時,我看到了父親正發了瘋一般用拳頭砸牆,被砸的白牆也染上了血跡,牆皮被砸的早就脫落,混合著父親的鮮血散落在地上,而父親的拳頭,早已變得血肉模糊。
桃姐被父親猙獰的模樣嚇得一哆嗦,緊緊握住了我的手。
而我則掙脫了桃姐牽著我的手衝向了父親,抱住了他的腰,一邊大哭一邊道歉。
父親看到我這個樣子,猙獰的神情一下子就變得柔和起來,心疼的撫摸著我的臉道:“傑傑,這次是爸爸做的不對,爸爸向你道歉!請你原諒爸爸好嗎?”
“嗯!”我點頭應道。
當父親知道是桃姐把我帶回來的時候,便不斷的感謝她。
桃姐並沒有立即離開,而是從隨身攜帶的包裏取出紗布為父親的雙手包紮,她說自己是一名在附近學護理的在校大學生,是暫時租住在這個小區的,說完還從包裏掏出了學生證。
從那以後,桃姐就經常往我們家跑,甚至主動給我們收拾屋子,做飯,還有洗衣服。
父親對於桃姐如此的舉動,每每想要拒絕,卻無奈都被桃姐熱情弄得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