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姬,到窩裏麵去睡吧。”抖了抖自己自己衣服上蕾姬掉落下來的幾許貓毛,羅伯特用商量的口吻對蕾姬說道。
“喵。”
“唉,我知道了,今晚你和我一起睡吧”羅伯特抱上蕾姬,往自己的硬木板床走去。
也不知道養貓的人是如何從不同語調的“喵”聲中分辨出各種不同的意味。
一夜無眠,輾轉反側後,有何人望月,思天略心?
……
和往日一樣的忙碌,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向自己的汽車那裏走去,來來往往的部員在路過羅伯特時,表麵上恭敬的向羅伯特問好。羅伯特也毫不在意這些人究竟是否是發自真心,微微點一下頭以示回應。
上車後,將自己的車牌在路途中換去,在路旁的洗手間換掉了自己的那一身冷冽的西裝,穿上了身和二三十歲的年輕人相近的衛衣,棉絨的上衣下,是貼身緊致的黑色緊身衣,和那些專門負責刺殺的人員一樣。
他難得的放棄去他一直去的那家餐廳去進行自己的晚餐,恍恍惚惚間在路旁的便利店裏隨便買上一個三明治,在車上吃了起來。
他沒有故意的用兜帽之類的東西遮蔽自己的臉,特工最好的掩蔽就是普通,人群便是他的魔術台,盡管戰爭已經結束了將近三年了,但從戰爭時期遺留下來的,情報上的戰爭讓各國的居民都養成了注意可疑人員的好習慣,連帶著治安環境都有所好轉,這種從東煌而來,自下而上的情報戒備方式得到了大多數國家的學習,可惜收效甚微。
味如嚼蠟般草草的吞下了那個不大的三明治,作為特工,對食物的敬仰可由來已久,但一想到自己接下要做的事,喉間總有什麼在緊勒著一般,胃似乎在抽搐著,不時湧上的嘔吐感讓他從包中取出一劑針劑紮入手腕上的靜脈,緩解一下心裏的壓力。
這種一般屬於新人第一次出任務時用的鎮定劑,而也算曾出生入死的羅伯特自然是不會因為這中任務上的困難而感到壓力,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
實際上,這次他要做的事很簡單,去殺一個人,一個沒有特殊保護的人,警察那邊自有羅茨的人會為他清理現場,也沒有人會為那個被殺死的老頭而抗議。
那個老頭祥和而又倔強,他從未向哪一個政治派係有所靠攏,對不公正的行為會義憤填膺的出手製止。
不接受任何人所謂的幫助,也不曾去提攜過什麼人,才能和品德是他選擇的標準。
羅伯特要做的就是親手殺了他,將指向敵人的槍口指向這樣一個惹人嫌的老頭來作為自己加入羅茨派係的投名狀。這個阻礙了很多人的利益的人,這個直言上書,指責上級消極瀆職的人,是太多人的眼中刺了,他的死對很多人而言都是件好事,他的同事不喜歡他,他的上級不喜歡他,甚至他的家人都因為他而受到了不少的不公正的對待,但他依然我行我素的這麼做了下去,做了三十年之久。
機械般看了看手表,下車往黑夜裏僅有的光明走去,羅伯特在黑夜裏,腳步蹣跚的如同行屍走肉,心髒疲憊的又如頑石。
何物,方淩於利字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