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竊命(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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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蘿酒站在解憂所處的旅館房間門前,猶豫了一下,隨即叩響了鐵門,用謹慎的語氣開口詢問道:

“老板娘介紹過來的,老板。”

“哦?進來吧,門沒鎖。”屋內傳來慵懶的語氣聲,和這午後一樣。

鎖舌傳開了略微艱澀的聲響,用適當的力氣推門而入。

屋內,一個體形修長的少年半倚在椅子裏,臉上戴著含蓄而又暗藏奸詐的素白麵具,在東煌長大的望蘿酒自然認的出這是代表誰的麵具。

曹操,字孟德,時人讚曰: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

而如今的天下局勢,由於亂世有什麼區別呢?赤色中軸與碧藍航線之間的矛盾根本就沒有得到緩解,雙方經濟、政治、文化各個領域上的衝突可不是靠一個兩個的英雄所能解決的,這與第一次藍赤戰爭一般,鐵血經濟根本被皇家與白鷹所打垮,整個民族各階層對皇家和白鷹的憤怒達到了極致,隻需有人振臂一呼,鐵血那名揚四海的黑色十字自當再一次銘係在軍隊的胸口上。

以史為鑒,當今天下亦如同八十多年前一般山雨欲來風滿樓,而這位所謂的老板卻以曹操的麵具示人,望蘿酒在心裏頓時提高了警惕心。

“坐那吧,需要喝什麼嗎?”仍半倚於椅內的解憂用有氣無力的聲音問道,帶好素白手套的手指指向了一旁的座位,盡管給人一種頹廢的感覺,但那手指卻是那麼有力而筆直,那是常年戰於沙場,揮斥方遒的人才能不經意的養出的氣質與習慣。

“不用了,謝謝,先驗證一下您的身份吧。”同樣在黑夜的刀光血影裏出來的望蘿酒幹脆利落的拒絕了解憂的茶,嚴謹的提出檢核確認解憂的身份。

“唔,還不算庸才呢……見過好多的人隨隨便便就喝下別人給的東西,有心人隨便就可以宰了他們。”解憂叨叨碎碎的說了幾句,將手機一把丟了過來。

確認好上麵的數據與檢驗對象相符後,望蘿酒立侍在旁,沉穩的說道:“初次見麵,我是望蘿酒,奉老板娘的命令前來協助於你。”

實際上望蘿酒也對這個年輕人有一些好奇,一個可以讓茗念念不忘五年的男人,一個有金戈鐵馬,氣吞萬裏如虎氣概,亦有結廬在人境的離世之感的男人,他到底是誰?

“那,先和我去趟這個城市的陰暗麵吧,這你比我熟。”解憂起身,困乏的伸了個腰,在明媚的陽光裏,向黑夜裏行走。

“是。”望蘿酒鄭重的回答道,在以後許久的日子裏,他與她的交流皆若如此,即簡單,又如誓言般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