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莫愁沉默了一下道:“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
“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
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癡兒女。
君應有語:
渺萬裏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
橫汾路,寂寞當年簫鼓,荒煙依舊平楚。
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風雨。
天也妒,未信與,鶯兒燕子俱黃土。
千秋萬古,為留待騷人,狂歌痛飲,來訪雁丘處。“
王書不等她念完這標誌性的台詞,就已經給補充好了。然後笑著說道:“你是想起了陸展元?”
李莫愁默默地看了王書一眼。
王書笑了笑道:“後悔了?”
“也不是……”
“哼!”
李莫愁的話剛說完,那邊的程英就是一聲冷哼。
李莫愁卻沒有看上她一眼,隻是對王書說道:“隻是近日來,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想起了他們夫妻,也想起了當年的事情。恍惚間,卻也覺得,昔年所謂,是否有些過分……”
“所以,這就是你必須要做的事情?”
“生未同衾死同穴……”李莫愁淡淡的道:“既然人都已經死了,我又何苦一定要讓他們勞燕分飛?”
“你去做這件事情,不會讓任何人感激你的。”
“我做事,什麼時候需要別人的看法和理解了?”
“說得好。”王書一笑道:“那你就去吧。”
李莫愁看了王書一眼,微微一笑道:“這麼痛快?”
“我做事,本來就是這麼痛快。”王書道:“隻要符合了我的心意,那你就可以為所欲為。”
他說著,隨手一揮,解開了李莫愁身上的全部禁製道:“去吧。”
李莫愁點了點頭,站了起來,轉身離去。
洪淩波看看師傅,又看看王書,也站了起來,對王書躬身行禮,轉身離去。
程英沒想到自己剛來,這李莫愁就要走。一時之間,有點不知所措。想要追上去,不說能不能離開王書的身邊,那李莫愁也不是自己能夠對付得了的。
可是留在這裏的話,那自己原本的目的又是什麼?
然後這破廟之中,就剩下了王書和程英兩個人。
半晌之後,王書忽然開口問道:“陸展元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程英一愣,看了王書一眼,以為他是在問自己,但是卻發現他的眼神沒有再看自己。當下猶豫了一下,道:“我也不知道……”
王書笑了笑道:“不管他是什麼人,總感覺,這家夥,其實也蠻幸運的。”
“幸運?”
“是啊。”王書一笑道:“人這一生,想要得一所愛,已經難得。但是他卻能夠找到兩個……一個比一個愛的更深……此人,難道不夠幸運?”
“那你呢?見一個,愛一個?”程英冷笑道:“你所愛的人,隻是看對方容顏相貌吧?”
“別把我和普通人相提並論……”
王書笑著說道:“我和一般的凡夫俗子,怎麼能相提並論?”
“自大狂……”程英哼了一聲,找了個角落下了下來,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