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這是做什麼?”趙寶林深吸口氣,將麵色調整為素淡,頗為鎮靜地開口。
“你不是有身孕了嗎?身子怎麼還見紅?又是洛容欣吩咐你這樣做的!”容城低喝,手中的劍刃往前一段。
趙寶林感覺到微痛,雪白的脖頸間便有細密血珠滑落。她隻是蹙眉微哼,對於容城知曉幕後的主使者是洛容欣時分外震驚。原來他早已經在關注她多時,就算是懷了身孕也還在探尋她的底細。
容城的怒火未清卻詫異於趙寶林的動作,隻見她徒手握住脖頸前的劍刃。頃刻便有血紅染紅手心,沿著劍端滴落在地。既然這些他都知道了,那麼她料想的那日便就在眼前。
她會死,還沒見到容欣一麵就得死了。
“既然殿下都知道了,那就殺了我吧。”她說的坦然,似乎對於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雙目閉起,手心裏的利劍卻在此刻抽離,不顧她的掌心毫不猶豫地抽開,疼痛從指尖蔓延至手掌。
耳畔是容城的冷笑,等她驚訝地睜開雙眼去看才發現容城的眸子幾乎是血紅,染就著修羅地獄的叫囂和怨恨。他說的有些咬牙切齒:“我會殺你卻不是現在,你害我綠兒背負罵名含冤而死,我怎麼可以這樣便宜你。趙渲我會讓你死得痛不欲生,會讓你親眼看著洛容欣死在你麵前!”
“你想要做什麼!”所有的話題隻要扯上羅榮幸,趙寶林永遠像是被踩尾巴的貓,渾身倒刺。
“我不想做什麼,隻是要你們嚐到綠兒受的百倍千倍的痛苦。倒是沒想到你們的勢力竟能蔓延朝綱,連沈丞相都能為你們利用。”容城似乎很滿意趙寶林的表現,狹促地冷笑間眉宇間都是殘忍。趙寶林這才意識到她和容欣得罪的是怎樣的惡魔,能讓人心膽具裂的惡魔。
說道沈丞相時利於角落的沈良娣渾身顫抖,望著趙寶林的方向死命搖頭乞求著她不要將她招供出來。趙寶林隻眼角餘光撇過她,最後將視線落在容城的臉上,呲笑:“這就是你和容欣的差別。”
容城閉目額角的青筋忽跳,努力想要平複內心燥亂的憤怒,這份憤怒足以將趙寶林當場碎屍萬段。趙寶林是在逼迫容城向她痛下殺手,這樣便不會用她來威脅到容欣。卻沒想到容城唇角劃出陰澀弧度,眸子裏的神情分明在說,早已知曉她的盤算般恐怖。他再不停留轉身離開,等他身影消失在夜幕中,趙寶林終於虛脫般地攙扶著座椅癱坐下來。
想到容城的那句話,那句要容欣死在她麵前的話。趙寶林就覺得渾身被涼水嚼頭,冷得皮肉生疼刺骨。抬手摔落矮桌上的茶盞碎成一地,七七八八蹦到沈良娣的麵前,嚇得沈良娣悶叫了聲退開幾步。
“事到如今你還要繼續下去嗎?我爹爹也因為你們鋃鐺入獄,我如今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也是拜你們所賜,你還要折磨我到什麼時候!把解藥給我!”
沈良娣似乎再也無法忍受這些屈辱,自己的爹爹正在監獄裏受盡折磨,隻因不敢供出羽陵王。因為沈丞相知曉自己的女兒還在他們手裏,趙寶林威脅他若是說出羽陵王就再也不會給沈良娣藥丸,隻能看著她穿腸痛死。
“哼,解藥?我竟忘記同你說了,這藥當初提煉的時候就沒什麼解藥,有的隻是暫緩毒發的藥丸而已。”趙寶林冷眼看她,唇角微翹出口的話帶了些挑釁。反正沈丞相沒了利用價值,容城又知曉了背後主謀是誰,那麼沈良娣自然也沒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