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來了?不要命了?”他唇角緊抿話裏有些吃力,似乎對於她這樣冒險而來的行為有些不悅。原是精神飽滿的臉頰,此刻消瘦不成人形,雙頰隱約有些微陷。綠璽從沒想過曾經傲然於世的洛容城,如今竟是落魄到如此,一個人被關在這荒涼宮殿沒有人來同情沒有人來照顧。等著他因為病魔的折磨,漸漸消失在這寂冷後巷內。
“我扶你起來喝藥好不好,你瞧藥涼了就沒效果了。”綠璽對於他的詢問似乎根本沒有入耳,雙眼帶著淚珠的璀璨說出這句話。未等容城答應,她已然小心翼翼地攙扶著他的手臂欲要將他攙扶起來用藥。
手剛扶住他的手臂,容城不知哪來的力氣將她用力甩開。綠璽沒想到他會突然做出反應被推的趔趄,他的視線帶著惱怒地低吼:“你走!我不要見到你!你給我離開這裏!”
綠璽不顧他的怒吼掙紮著從地上站起身子,不顧一切地上前抱住她的身子:“我不走!你在這裏我為什麼要走!”
她越是這樣說越是讓容城心疼地不能呼吸,用力想要推開她的身子奈何帶病在身心有餘而力不足。最後隻能無奈地任由綠璽緊緊抱住他的身子,窩在他的頸項裏低低抽泣。他無力地歎息,分外吃力地啟唇道:“我欠你的太多,如今得了這個病必死無疑,你又何必來這裏受累。你恨透我了、日日念念不想見我,如今我死了不是很好嗎。”
她的身子僵硬住,緩緩從他身上離開坐直身子直直注視著容城的雙眸。他這才發現,綠璽的臉上都是淚痕,滑過臉頰化開胭脂。她抬手撫上容城消瘦的臉頰,蹙眉道:“你是欠我太多,這輩子都還不清所以你準備用死來逃避嗎?我不管你得的什麼病,我嫁給了你就是你的妻子,哪怕是存著怨恨你終歸是我夫君。我也一直不曾忘記,你永永遠遠都是我的洛九黎,在仇池時遇見的洛九黎。”
容城愣愣地看著她帶淚麵容,唇間溢出聲輕歎的同時眼底是濃到極致的溫柔和哀傷。伸手撫上臉頰上的皓腕,他話語幹澀隱約帶了顫抖:“我答應你絕對不會就這麼死了,欠你太多都沒還清怎麼能就死了呢。”
聽聞他這樣說,綠璽的臉上才重新燃起笑意。將矮桌上的藥碗端起,攙扶著他虛弱地身子靠在床欄,就著藥碗邊沿服侍他喝完整碗苦藥。他似乎是真累了,渾身沒有力氣,沒有多久便重新合上眼皮睡了過去。綠璽替他掖好被子,撫著他緊皺的眉心滿是決心地開口:“容城,縱然你從來沒相信我,可我選擇相信你,相信皇上下藥的事不是你的做的。我會幫你找出誰是真凶,誰想要害你。”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握著被角的手緊得骨節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