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九芊唇角揚起弧度,接過她手中的步搖,驚訝道:“原來你會武功?”
“兒臣自小長在仇池,會些騎術武藝但也隻是半桶水的本事,若是今日碰上的是武功高強的人就沒這般好運了。倒是那宮女看來是受過訓練的,這件事恐怕早有預謀了。”綠璽有些不安,望著傅九芊時略顯惆悵。
她想若不是前些日子下雨的緣故,那宮女斷然不會將替換的藥汁輕易地就倒入了花叢裏,而她若不是湊巧瞧見或許這件事一直不曾會被發現,或許到了皇帝暴斃那日才會發現皇帝身重劇毒了吧。想來也真是令人後怕。
“或許等她招認了,便會知道是誰了吧。”傅九芊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裏帶了濃濃的歎息,讓綠璽有種錯覺,其實傅九芊是知曉到底是誰會有這樣膽量做的,隻是不願意相信罷了。
綠璽望了眼屋外的天色,對著傅九芊跪安:“時辰不早了,兒臣先行告退了。”
傅九芊笑著點頭,綠璽站起身子往殿外走去。屋外的天色碧藍,微風拂麵略帶暖意。有太多的事想也想不通,偏偏有些眉目時終歸不能和其他的事件串聯在一塊。為了這件事綠璽回了東宮都滿麵愁思,以至於經過碧湖畔時未曾注意到容城的身影。還是寶娟福身行禮後,她才赫然發現容城就這麼近地站在她三步開外的地方。
她的腦子裏有想起昨夜的話,既然兩人相見隻會增加彼此的憎恨,不如不相見。這樣想著幾乎是毫無遲疑地將視線從他身上移開,徑直從他身側擦肩而過。
“我都聽說了,謝謝你。”他突然說話了,而且還是這樣沒頭沒尾的一句話。
綠璽頓下腳步,和他背對背地站立有種別樣的錯覺。她和他之間的高度,相差甚遠。綠璽麵上都是化不開的冰霜,疑問:“為什麼謝我?難道我也會做一件令你感謝的事了嗎?”
“謝謝你今日救了母後,你有沒有……”他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的意味,快要說出嘴的話還是被吞咽了回去。其實他很想說,你有沒有受傷。滿心的擔憂想要同她講,遇見這些事隻要站在他身後就好,他會保護她。這些話若是從前他會毫不猶豫地說出口,可是如今兩人的距離越來越遠,幾乎讓他有快要抓不住的錯覺。
“你不必謝我,當時在場我若不救了你可要來掐死我了。”綠璽說完這句話,不再做任何的停留。她想是時候該離開了,容城並不需要她,她也不再打算原諒容城。互相疙瘩難受的兩人時常碰麵到底不好,她原想很早離開但因為皇帝病重的事有些顧慮害怕容城和羽陵王會有什麼變故。想到這裏她不禁有些好笑,都這種時候了怎麼還在擔心他呢。
其實從綠璽再回到容城的身邊,她說的違心話太多了,多到連她自己也分不清哪句是真哪句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