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容望著她悲泣地麵容,抱住傅九芊的身子,安慰道:“娘娘不要擔心,皇上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其實這件事的疑點頗多,皇上素來體魄健康卻在這些年開始漸有消退,若說年事漸長也無話可說,但從初次的傷寒到了如今的臥床不醒大抵讓人唏噓。
綠璽從鳳儀宮出來,剛繞過禦花園偏角恰好碰上了清昭公主。她似乎也是在老遠的距離就瞧見了綠璽的身影,邊揮著手便笑著喚她:“皇嫂!”
“皇嫂你今天怎了進宮來了?皇兄沒和你一塊來嗎?”清昭望了幾眼四周,空落落地不見洛容城的身影不禁好奇。每次綠璽進宮皇兄總是會守在身邊的,今次未來當真稀奇。
聽到清昭說到容城,綠璽微有些不自在,腦子裏篇幅出現他的麵容冷冽如冰。隻笑著搖頭,執起清昭的手道:“陪我逛逛吧,好些時候都沒進宮來了,怕是路都不認得了。”
清昭自然樂意,挽著她的手沿著禦花園一路蜿蜒而行,清昭總在歎氣不禁讓綠璽有些奇怪:“這路上你雖歎氣輕微,我卻聽的仔細。你在為什麼事煩惱嗎?”
“其實說來奇怪,父皇身子向來安好,這些年卻每況愈下。若說是年歲漸長也無可厚非,可太醫都說隻是普通小病每次吃藥卻都不見好。”清昭的臉色也有些不太好,說起這件事時越發有種浮雲慘淡的愁色上湧。綠璽聽得迷茫,隻覺的這件事隱隱間透露著什麼。
一路隨著清昭越過湖池,禦池內的錦鯉翻越水麵卷起層細微波瀾。橘色尾翼薄沾水珠,翻出水麵時尾部卻有鮮紅斑駁。這禦池裏的金魚大多是橘色為主,黑色和白色少許。綠璽先前幾度來過禦池,卻從未見過這條錦鯉隻覺得十分好看,笑著對清昭道:“這條魚和別的魚有所區別,尾部橘色裏帶些殷紅分外好看,以前怎地就沒發現。”
清昭順著她所指的方向看去,望見那條錦鯉時雙眉微蹙,話語裏帶了些疑惑:“咦,果真是好看。隻是我也才見過幾次,喂食的宮女說是從別處遊來的,並不是宮裏頭的。想著每日這個點宮裏總要喂食,這魚也饞嘴沾了光。”
這句話讓綠璽奇怪,不是宮裏頭的魚?那怎麼會遊到此處?若是她沒有猜錯的話,這宮裏的禦池是不和外界相通的,唯一通略的地方便是,東宮。這樣想著有環髻宮女提裙而來,手裏端著魚食,遇見綠璽和清昭時盈盈叩拜:“公主、太子妃福安。”
“起來吧。”清昭喚她起身,見她喂食便也攙和了上去。清昭招呼了幾聲綠璽讓她一並喂食,她隻笑笑略微上前接過魚食。綠璽尋了片地方,傾下身子給喂食,發髻間的步搖鈴鐺作響。她方將魚食灑落,就有魚兒從清昭那魚團裏爭先恐後中掙脫出來,徑直往綠璽所在的地方跑去。正是那尾上有斑駁殷紅的錦鯉,撲騰在水麵吞噬她撒下的魚食。
“果然這魚是通的人性,偏生皇嫂喂食它才會去吃,看來有緣。”
清昭略有些打趣地開口,惹得綠璽愁緒萬千,怎麼就這條魚會遊弋過來?
花叢邊有月兒環佩聲晃過,悅耳叮當。綠璽扭頭去看,卻未見人影,隻看到花叢裏有抹黑影悄然閃過。綠璽站起身子往那塊花叢走去,隻見花草有明顯被踩踏的痕跡,果然方才是有人躲在這裏的?若當真是有人躲在暗處偷窺,那麼這個人意圖何為?她又是在監視誰呢?綠璽正想得出神,肩頭被人拍上,她顯然嚇了一跳瞪大雙眼回頭去看。
清昭沒想到她反應如此,略有些吃驚地開口道:“皇嫂,你沒事吧?怎麼嚇成這樣?”
見來人是清昭時頓鬆了口氣,笑著搖頭。恍惚腦海裏有閃過一絲想法,難道方才那人是在窺探清昭嗎?難道是薛環風?為了證實這一點,綠璽麵上浮出笑來:“聽說公主的騎術越發長進,薛將軍果然名不虛傳。今日公主怎地沒去校場與薛將軍練習騎術?”
單單隻講到薛環風,清昭的臉上便有紅雲暈染開雙頰。那是幅女子羞澀的畫卷,錦帶簇擁下嬌羞可人,勝似人間無數。她握著團扇的手都有些發緊,骨節清透:“邊關告急,薛將軍得令前往迎戰。”
聽她口中所言,薛將軍並未在都。那麼方才那人並也不是薛將軍,原以為是愛慕之情不敢表露才會暗下窺探,實則是她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