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被你看到了。”她伸手捂嘴做驚惶狀,言語和麵上卻並未有半分驚恐。
對於她這副模樣綠璽疑惑地皺眉,覺得趙寶林又是在玩什麼花招,雖然早先就調查到她是羽陵王的細作,可卻能這樣安然麵對的卻讓人起疑。綠璽望著她,薄唇微勾:“趙渲,洛容欣娶妃了你可知曉?”
趙寶林的眸色顯痛故意將視線往別處撇去,刻意不想給綠璽看見她眼底的傷神。就算如此她的雙手還是死死擰著衣袂邊角,骨節清晰蒼白。原來她是知道的,而且還很傷心。原以為她會低泣卻沒想到,雙肩劇烈顫抖卻是因為笑:“我當然知曉,因為他娶的是我妹妹。”
這句話讓綠璽愣住,前些日子公孫畫再度傳來消息稱洛容欣娶了個貌美如花的女子,起先以為趙寶林定然會傷心沒想到洛容欣要娶的竟然是自己的妹妹,這多少有點戲劇化的成分在裏頭。
“你為他犧牲那麼多,到頭來他還是娶了別人,是你的妹妹又如何,可他娶的終歸不是你。”綠璽這句話半是惋惜半是帶刺,趙寶林如她預料之中有些詫異地看她,靜靜端倪了綠璽好半晌才戒備地開口道:“你到底知曉多少?”
綠璽揚唇笑了起來:“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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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綠璽端坐在躺椅裏小歇,陽光透過樹葉間隙灑下斑駁光點。寶娟打了團扇在側給她扇涼,矮桌上的茶水盡數涼透,薄蓋微掀卻仍有縷縷醇香冒出。近來聽聞羽陵王欲攜王妃來北國拜見,奏折上了幾次才終於落在皇帝的手裏。皇帝再三思量後還是允了,眾大臣上表阻攔皇帝無奈隻得命羽陵王帶著王妃隻身前來,不可帶一兵一卒。
這件事原是沒有什麼稀奇,容欣幼年遠離北國與其母許氏長居羽陵,回到家看望父親也是理所應當。隻是和皇室沾上關係就非得將這份情誼染上叛國意圖,想想都覺心寒。綠璽伸手去拿茶盞,指尖觸及杯身時腦子裏晃過絲念頭,怎麼會這樣巧?容欣突然娶妻,又在這個節骨眼上來北國。
當日皇帝傳旨於東宮,命容城帶著太子妃並前往皇宮參加晚宴。寶娟見她握著茶盞的手不動,以為她嫌茶涼,放下手裏的團扇往屋子裏提來茶壺,道:“茶水涼了,奴婢給您換些吧。”
“不用了,近晚時分記得喚醒我。”綠璽眼皮都沒抬一下,下了吩咐起身往屋子裏走去,合衣躺在床上小睡這一睡卻傍晚時分。那時候羽陵王正攜著王妃抵達北國皇宮,宮廷擺宴承歡殿。
寶娟拿著衣裳步進屋子,撩開紗帳將綠璽推醒:“太子妃,奴婢服侍你沐浴更衣吧。”
綠璽點頭任由著寶娟將她攙扶起來,移向內室浴池。她抬眸看了眼屋外夜色,薄霧氤氳。月光灑下清輝恰好落在窗前的橘紅衣裳上,唇角勾出抹深意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