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都明白。”清昭點頭輕言,模樣也沒之前那樣欣喜。傅九芊瞧著她的模樣,正要安慰春喜撩開紗帳來稟報:“娘娘,沈良娣來了。”
“讓她進來吧。”傅九芊有些奇怪,又是出了什麼事要讓她親自跑這一遭?春喜拂禮後退出去喚沈含昔進屋,一會的時間就瞧見她羅衫嫋嫋地步進屋子來。見清昭公主也在,笑著掬禮:“母後萬福,公主長樂。”
“既然有你陪著母後,那本公主就先退下了,母後……兒臣告退了。”清昭見沈良娣恰好進宮,又想起有些事要去逗樂,忙不迭地對著傅九芊行禮後匆匆跑了出去。
瞧著她匆匆忙忙的身影也不知又要去做什麼,隻能無奈搖頭,視線重新落在沈含昔的身上,啟唇道:“有些什麼事坐下來說吧。”
沈含昔笑著拂裙做了下來,又招呼承歡將茶盒拿去交給傅九芊,並言:“聽說今年寒山的銀葉尖產的不多,母後全賞給了臣妾。既是稀貴的東西,自然得配母後才行,這不臣妾就將銀葉尖重新給您送了過來,望還能博您一笑。”
傅九芊瞧了眼茶盒裏的銀葉尖,未動分毫。隻覺得這沈良娣倒會盤算,將她親賜的東西返回來送予她,倒是獻的精巧。她對環容使了眼色,環容便會意地接過承歡手裏的茶盒,收了下來。傅九芊垂下頭,拿起針線繼續方才被清昭打斷的刺繡,邊忙邊問:“你今日不光隻是獻茶葉吧,東宮又有什麼事了?”
沈含昔見她已是明了來意,也不再拐彎抹角,從座椅上站起身子就道:“母後有所不知,殿下前日帶了個女子回宮,那女子渾然不顧禮數又將臣妾推搡之下,傷了臣妾。可殿下什麼也不說,隻一味護著那女子,不知中了什麼媚術。”
她說道後處,拿起絹帕在眼角輕拭,做出十足傷心的模樣。傅九芊手裏的動作未停,隻是鼻尖逸出絲輕笑:“你的性子本宮還不了解嗎?到底是你先和她動手被傷了,還是她自個來欺辱你之下才傷的?”
這話讓沈含昔有些語塞,隻得上前跪在傅九芊的麵前,將包紮過的手給她瞧:“怎麼會是臣妾和她先動手的呢,隻是她不知禮數臣妾好心教授,可她卻將我推倒在地,手撐在了碎瓷上才傷的。況且,那女子當初可是要殺殿下的,殿下手上的傷也是當日被那狐媚子用刀割傷的。殿下見她動刀,半分也不退散,若不是臣妾當時在她身後將她打暈,殿下性命堪憂。”
這句話讓傅九芊手裏的動作赫然頓住,不小心指腹紮在針尖上,惹得她嘶了聲,忙離開手。環容趕緊拿起她的手瞧:“娘娘,您沒事吧?”
她搖了搖頭,隻道不礙事,複又看向沈含昔的臉,仿若要確認般地開口:“你說那女子要殺城兒,而城兒也不還手?”
沈含昔見她終於有了反應,更是將眼底的淚水擠出來,傷感地開口:“千真萬確,還望母後明察。”
傅九芊隻是蹙眉望著遠處的薄紗和熏煙,腦子裏反反複複想著幾種可能,又將假設的幾種可能全數排除掉。隻覺的這事蹊蹺,容城雖然多情卻不濫情,有想起前段時間從仇池回來後的模樣,更覺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