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那邊找找!”巷外傳來雜亂腳步聲,等腳步聲漸漸遠去,綠璽才將麵前靠自己愈來愈近的洛容城推開。
“你為什麼突然把他揍的那麼慘,他是我的……”她有些為楊少安憤憤不平,就算他在可惡可終究是他的哥哥,哪能讓人這樣輕易打去。
她的話未說完,洛容城看她的時候用的是朽木不可雕的眼神:“我知道他就是你昨夜為他哭泣的人,你該考慮將目光放的遠些,不要見圓就是瓜,都往懷裏揣。”
“所以……你之所以出手揍他是因為……”她楞了片刻,才啟唇想要證實。
“我可不是喜歡惹是生非的人。”他揚了揚手,推開破草席走出巷口。綠璽頓在原地有些發愣,原來他以為楊少安是讓她難過的人?難怪他會在她拔出彎月刀前主動出手,算是替她討回公道。可憐哥哥白白受累,挨了一頓暴揍。她抬眸望去,但見他站在街岸邊,滿滿桃花傾泄落了他一身芳華。他回頭在光暈裏,向他伸手:“過來。”
她覺得自己有些眼花,雙腳不自覺地向她靠近,此前她從未有過如此的迷離。直到麵前的洛容城向她而來疾走三步,她頓了下步子整個身子便被他猛地擁入懷中,身側的馬車在同時穿過她的肩側,又在馬兒嘶鳴聲後停了下來。容城放開她,有些緊張:“你是不是眼睛是擺設?”
“什麼?”她剛對他有絲好感,又在頃刻間煙消雲散。
洛容城伸手拂上她發頂,將她頭頂墜滿的花瓣拿了下來,指著身後停駐的馬車道:“我若不拉你,你就死了。”
她說話毫不避諱,連這樣直白的言論也能堂而皇之地脫口而出。綠璽卻在他所指的馬車看去,整個身子僵硬住。那是輛深紫裝點的軟轎馬車,馬車上的幕簾是白紗環繞,繡著精巧的木蘭花。而最讓她神經緊繃的這是馬車內扭頭看向這邊的公孫畫,雖然他掩在數層白紗後,雙眸又是被白紗縛住,可綠璽卻還是能感覺到他的目光像把冷劍,生生刺進她的肺腑。
“綠兒……”他終於開口喚她名字,掩在數層薄紗後的嗓音依舊沒有波瀾,隻是生冷地讓她不禁顫抖。昨夜的一切還在她腦子裏消散不去,他冰冷的吻和殘忍的話語,都傷她到體無完膚之地。
洛容城看不清馬車裏坐的是誰,可她的臉上頓時煞白,伸手去拉住她的手腕才發現觸到的是滿手冷汗,帶著微微顫抖顯出她無比的慌張。他蹙眉看她,輕聲道:“怎麼了?”
公孫畫瞧見他的舉動,視線落在綠璽被握住的手腕上,無名怒火頓時襲湧而上,慣來清冷的嗓音裏帶了怒意:“還不快上來!”
聽到這句話綠璽條件反射地甩開容城的手,回頭對他說道:“今夜戌時,落雁亭見。”
洛容城看著她離開的方向,僵硬地動了動指尖恍惚覺得有什麼從手心裏唐突流失,緩緩侵襲心口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