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斜睨著她,嫌棄地說完,撚手拿起一側的白饅頭慢悠悠地塞進嘴裏。綠璽隻當沒有聽到她的這句話,張嘴咬下雞腿上一大塊肉,扁著嘴哭喪道:“我原以為他是和別人不一樣,沒想到他和所有男人都一樣,摟著別的女人卿卿我我!”
原來她之所以這麼的憤恨加上昨晚的大哭大鬧,都是因為一個男人,容城不禁有些興致,嚼著嘴裏的饅頭好意提醒:“那是因為你還不夠格當個女人。”
他的話剛落,綠璽豁然站起身子扔了雞腿雙手大力撐在桌上,死死瞪著他:“我哪裏不夠格當個女人了!”
她生氣的模樣臉頰生紅,青絲從她肩頭滑落正好落在他的手背上,他指尖微動就能感受到它的柔軟絲滑。容城挑著媚眼有些放肆地在她身上來回打量,綠璽覺得他的目光就像無數條蟲子,所到之處都讓她感覺酥麻可怖。她猛地站起身子,雙手死死護住胸前瞪他:“你,你在看什麼!”
“看你身上哪點像女人。”他抿嘴一笑,毫不避諱。這副懶洋洋又理所當然的樣子讓綠璽恨的牙癢癢,伸來一拳就要往他那張臉上砸去,卻在拳近他臉頰不到半分距離時,他唐突地站起身子離開座位。她又失手,重力沒收穩整個人結結實實地趴倒在桌上,打翻一桌瓷碗飯菜,碎了滿地。其他客官被這麼大的動靜吸引,齊齊將目光投了過來。索性高台上有人在彈琴,將所有人的目光重新吸引了過去。綠璽站起身子去看高台上,彈曲的是個妙齡女子著了翠衣,素手青蔥在每一個弦聲波動間悠遠流暢。
這姑娘綠璽認得,名喚剪秋,有一剪春水,深秋來之意。常年在這間客棧靠彈曲為生,早年家裏父母雙亡才會顛沛流離到了這裏,老板瞧她可憐便讓她每日清晨、晚間來此彈曲。台下客官無不聽得入神,連長日沒有正經地洛容城也眯著雙眼聽得認真。等剪秋一曲完畢,台下叫好聲不斷。
“姑娘在這彈琴能賺幾錢?倒不如隨我回府好生享福!”說話的是屋外緩緩走來的藍衣男子,綠璽坐的位置處於客棧角落,逆著光實在看不清他的長相如何,隻覺的嗓音熟悉無比。洛容城單手支在桌上,望著男子靠近高台的聲音,眉宇微挑:“有好戲看了。”
綠璽不理他的閑言碎語,隻是昂頭去看來人。等男子從逆光處走出來時,她才將男子看的清清楚楚,驚得捂住嘴巴雙眼瞪得大大。容城瞧見她的反應有些好奇,特意去仔細打量男子的模樣。墨發束冠,錦衣華服貼合著他修長的身形無比惹眼,腰間的白玉腰佩上鏤空雕刻著一朵木蘭花,這讓容城不禁眯了眯眼。若是他沒有記錯,木蘭花是仇池國代表王室的象征。麵前的男子能將如此意義重大的腰佩堂而皇之得佩戴在身,想必定是王室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