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九章:沉淪2(2 / 2)

“主子……”碎珠悄聲走近並未說什麼,隻是這樣喚她。玉茶早已明了她的意思,站起身子去看並見屋外走來幾個人,為首的正是傅九芊。她的身後是端著白綾的小太監。傅九芊進屋瞧見玉茶這副裝扮微愣,半晌心底明了地輕歎了口氣。玉茶緩緩上前拂裙跪地,垂頭輕道:“臣妾領死,謝皇上隆恩。”

她說完高舉雙手伏地叩拜,太監拿起白綾走到她的身後,將白綾纏繞道她的脖子上時玉茶終於抬頭看著麵前的傅九芊,道:“姑姑,對不起。我這一生荒唐又可惡,曾經想要害姑姑可心裏終究還是放不下你。從前姑姑對玉茶的好,玉茶從未忘記過。我知道這一次所有的事都是你安排的,可這也是我罪有陰得,玉茶也不指望姑姑能原諒我,隻求你一件事。”

她的話語裏都是哽咽又極度險些泣不成聲,傅九芊望著她的麵容眼底有些濕潤:“說吧,什麼事?”

“我知道朱武當年死的時候並沒入土,丟入深山。玉茶求姑姑,等我死了也將我火焚了,站在城樓上將玉茶的骨灰灑向空中,這樣玉茶才不會終身困在這冷宮牆院裏頭,也可以隨風去四海八荒找到朱武四處漂泊的孤魂。他這一生太孤單了,我要去找到他。”她是邊哭泣落淚邊懇求的,話落還不忘朝著傅九芊磕頭。

傅九芊的心口很疼,望著麵前的玉茶唇瓣劇烈顫抖:“好,姑姑答應你。”

玉茶感激地點頭,直起身子的同時感覺到脖子上的白綾開始緊起來。傅九芊不忍看到玉茶行刑的場麵,轉身有些失魂地跨出屋子。玉茶隻感覺脖子裏的束縛越來越緊,勒的她喘不過起來感覺空氣漸漸變得稀薄,肺部仿若因為缺氧的苦楚逐漸膨脹。她閉眼掙紮了一下終於再不動彈,緊閉的眼角落下此生最後一滴淚水。死前她的麵前回憶起過往一切,自己這一生到底是為了什麼而生又是為了什麼而要變成如今的局麵。回頭想來她一直以為是別人在逼她,而她為了求自保而做出許多違背良心的事來,可到死前的最後一刻她才恍然覺悟,這世上沒有誰對不起誰也沒有誰會逼迫你做什麼事情,一切都是自己放不過自己罷了。

傅九芊腳步緩慢遊走無神,眼前閃過從前和玉茶的幾多歲月,有她的懶惰、可愛、驚慌和哭泣。屋子裏傳來碎珠尖叫地聲音:“主子!”

她的心口猛縮,積壓在眼底的淚水一瞬間滑落而下,蹙眉哭泣的險些有些喘不過氣來。極慢的腳步在下一刻頓住,眼前一黑就結結實實地倒了下去。

“娘娘!”環容和春喜見她到底,驚慌失措地上前攙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