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珠猶豫了會咽了咽口水,終於垂著腦袋回話:“方才奴婢去尚衣局給主子取衣裳時聽到宮裏頭的婢女們閑聊,說冷宮裏頭死了死了位主子。”
玉茶聽完不禁覺得好笑,扯了嘴角瞟眼看她:“冷宮裏頭死了人與你有什麼關係,再者冷宮裏頭的人都是些不受寵犯下罪孽的女人,活著原本就等同死了,有什麼心神不寧的。”
碎珠拚命搖頭看她:“不是的主子,冷宮裏頭死的人是祥嬪。”
這句話倒是讓玉茶原本散懶的心緒頓時繃得緊緊,握著絹帕的手微末顫抖了下,生怕自己聽錯便多問了句:“祥嬪當真死了?”
她還記得自己是怎麼和朱武分開的、怎麼坐上這貴人位置的、又是什麼將她除去的,往事曆曆在目仿若隻是昨日才發生的事情,記憶裏都是朱武的身影和那把替她擋去災禍的刀刃。她覺得這樣的事真是好消息,那個賤人終於死了。
碎珠點頭間身子瑟縮,仿若猶豫了好久才開口繼續說道:“據說祥嬪當年進冷宮是已然懷有身孕,冷宮裏的嬤嬤先前都受過她的氣所以待她豬狗不如,時常欺辱祥嬪。前些天就抱著孩子跳進冷宮裏的深井裏自殺了,後來被灑掃的宮女發現撈出來的時候聽說眼睛睜得大大打開著嘴巴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樣。更恐怖的是……”
她話說到一半終究沒有勇氣在將接下來的情形描述出來,這倒讓專心聽她說話的玉茶有些惱怒,又想聽接下來事便蹙著眉冷聲道:“說下去!更恐怖的是什麼!”
碎珠不敢違抗命令,隻得忍著發麻的頭皮繼續說下去:“宮人撈出來後才發現祥嬪當時和懷中的孩子都是穿著紅衣投井的,還在懷裏發現一張用鮮血寫滿字跡,上頭都是主子您的名字。”
呯—,她的話說到此處嚇得玉茶手裏的瓷杯墜地,碎裂的聲響在此刻空蕩寂靜的屋子裏尤其響亮,伴隨著細微回聲惹得碎珠都是驚得哆嗦了一下身子。玉茶感覺自己的腿腳有些發軟,想要站起身子卻發現立馬又跌回了位置上。碎珠見狀趕緊起身去攙扶她起來,並見玉茶的身子有些微抖。玉茶顯然是真被嚇到了,穿著紅衣自殺又在懷裏藏著一封用鮮血寫滿她名字的遺言,一切的一切無不在告訴被人她祥嬪死的冤枉,絕對不會放過玉貴人。當年陷害祥嬪的事她還清晰記得,祥嬪的確是冤枉而死了,她並沒有害死她腹中的孩子。
“主子,你沒事吧。”碎珠有些擔憂她的慌神,傾身詢問。
玉茶搖了搖頭隻覺得腦袋越來越昏沉,擺手乏力地開口:“沒事,隻是好累,扶我去床上躺會。”
“是。”碎珠點了頭將她小心翼翼地攙扶著往內屋走去,為她掖了掖被子才將暖塌上的紗帳放了下來才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