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九芊望著前頭幽長的甬道不知會通向哪裏,洛斐宮又在一路上讓她將來此之前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於他聽,傅九芊也正覺的兩人在如此安靜的地方不言不語反倒顯得氣憤十分的尷尬緊繃,便也將前前後後的事情原委一字不落地說了下來。等她說完一切時恰好到了甬道盡頭,洛斐宮在凹凸不平地牆壁上摸索著什麼,又在片刻找準了位置輕輕敲了敲麵前堵住去路的石門便緩緩挪快,室門外的光線灑進來刺痛傅九芊剛適應黑暗的視線。
“待會我讓人去離合院幫你傳環容過來,恰好讓她帶些衣服過來與你換上。”洛斐宮邊說邊走出了密室,徑直走進一方寬敞的內屋。傅九芊輕聲回應了一句,視線就往內屋裏瞧去,十分典雅的擺設空氣中還彌漫著清雅熏香。她有些奇怪,為什麼那個大殿會通向這裏:“這裏是什麼地方?”
“你不必憂心,此刻還在皇宮內院裏頭,這裏是我住的屋子。”他不知何時沏了壺茶遞給她暖身子,又將屋子裏的火炭加大了幾寸火勢。傅九芊趕緊圍著火盆坐下來,雙手捂住手裏的暖茶哆嗦了一下。身上還是濕漉漉地衣裳,貼著單薄的身子像是裏麵結了層冰柱一般冷極了。洛錦夜拿了一條薄被遞給她,傅九芊也不猶豫拿過來就裹在身上取暖。
洛錦夜行至屋門口輕輕打開一條縫隙,對著屋外的人吩咐了什麼便轉身折了回來。
“你可以同我說說,玉貴人到底安的什麼心嗎?又是為了什麼要將我引入方才那個大殿裏頭,到了後來卻連皇上也一並到了。”傅九芊小抿了口手裏的茶,複又望著在自己麵前坐定的洛斐宮奇怪地問道。她很想知道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玉貴人此番又是為了什麼。
洛斐宮輕笑了一聲,不徐不慢地開口:“按你之前所說,你身上的紅疹是因為玉貴人送與你的荷包裏的厭花瓣才會發作,那麼她極有可能事先就知曉厭花會使人過敏的效用。”
“可是她自己也生了紅疹,比我的還要嚴重。”傅九芊蹙眉滿是不解,若真是像他所言玉貴人之前就知曉厭花會使人過敏生疹子,那又是為了什麼自己也會生疹子呢,那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實在想不通。
洛斐宮笑起來十分好聽:“若不用此苦肉計你怎可會相信厭花一事純屬意外,她又怎好為自己下一步引你去溫泉池做準備呢。”
傅九芊驚得瞪大雙眼,她怎麼就沒想到厭花和溫泉池之間是有關聯的呢?若不是如此玉貴人怎麼會提及溫泉池的事情呢,原來一切都是玉貴人視線設下的全套,可又有疑惑襲上:“可這也說不通啊,就算她引我去溫泉池洗浴,就算皇上等人到來也不能將我如何啊,泡個澡難道也是不許的?還是說那是先帝的地方其他的妃嬪擅自闖入是大不敬之罪?”
說道這裏洛斐宮的眼底就有冷色浮現,她注意到洛斐宮不知什麼時候雙手已經握拳:“那不是什麼先帝大殿,那是先帝寵姬元妃的寢宮,漪瀾院。”
他說的時候眼底都是恨和悲切的矛盾神色,一貫溫潤的臉孔上也有了絲絲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