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看著她忙忙碌碌的為病患醫治,
有時甚至夜裏還會有患了急症的人前來就診,說不心疼肯定是騙人的。
好在她的身體現在好了許多,原來北方的雪獒可以調理她的身體。
我知道她並非像她麵上表現出來的那麼冷漠,
事實上她甚至是最善良、最真摯、最坦誠也最熱心的人,
至少對那些莫不相識的病患都是如此。
不過她的小手小腳倒當真是很涼的。
夏天的時候如此,冬天的時候更是冰冷冰冷的,所以對於溫暖,她總是難以拒絕。
我很高興,那天之後,我可以給她取暖了。
她隨我來了南川,可是日子一天一天過去,她隻是在忙碌她自己的事情,也和我鬥嘴,
也和我下棋,也對我親近自然。
然而,她似乎從未有過其他的想法,我知道她對我是不同的,就算不愛,
可至少也是十分喜歡的,可我覺得她似乎打算一直一個人生活下去了。
這種感覺讓我很是鬱悶。
這個可惡的女人,從來都不會想想,也不會問問,
我,放棄了江山,放棄了皇位,帶上這個又醜又別扭的怪麵具,來這窮鄉僻壤之地,
到底是為了什麼。
(某夢:人家好像是問你了,還問你值不值得,是你說的跟她沒關係吧。)
下雨了,當年在南川留下的那些傷痕又開始隱隱作痛。好吧,希望苦肉計可以起些效果。
安郡王晚飯都沒吃嗎?”院子裏傳來那女人的聲音,好像是對著我的侍女在詢問。
安郡王臉色很不好,連中午也沒吃東西,一直躺在屋裏呢。
以前,隻要一下雨就是這樣子。”真不愧是我的侍女,好樣的。
我的門被輕輕的推開了,我趕緊閉上了眼睛。
靈敏的耳朵聽到她的腳步聲來到了床前,然後停了下來。
感受到她柔柔的目光,我,根本沒法再支撐下去,動來動去的眼珠就要泄露我的底細。
於是我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怎麼來了?”哎,原來自己也可以有如此虛弱的聲音,真是好生佩服。
不舒服嗎?”她將端來的稀粥樣的飯食放在了一邊。
沒有。”我想真正不舒服的人應該是這樣說的吧。
臉色很不好,聽葉子說你今天沒怎麼吃東西。”她琥珀琉璃一樣的眼中是全然的擔憂。
沒事,就是一下雨的時候,以前的傷口有些疼。”我皺了皺眉,忽然不想她為我擔心。
很疼?”她以為我皺眉是因為那纏人的疼痛。
嗯。”我於是誇張的可憐巴巴的對她使勁的點著頭,不想再繼續讓她擔心。
要是莫神醫可以幫我揉揉,我想,什麼疼痛都會消失的。”
果然,她笑了笑,臉上出現了安心的表情,然後隨手端了那碗粥過來。
是要喂我嗎?
不然,我不吃的。”
我知道耍賴這招基本是百試百靈的,畢竟曾經在南川,不知道對她耍賴了多少次。
她果然,極輕柔的吹了吹舀起的那勺粥,遞到了我的麵前。
抬起那雙盈盈大眼柔柔的望著我。
就算是餓了兩頓,可還是覺得,真是太值了。
幸福的滋味大概就是如此了,不過,我想要的,是更加幸福的生活。
在她喂過了飯想要離去的時候,我抓住了她的衣袖。
不要走。”那是我一直都想說的話。
她回過頭來,認真的看著我,眼裏有一絲幾不可尋的波動和裂縫。
不要走,留下來陪我。”
我,是極為緊張的,那個時候,連我自己都聽到了那如同擂鼓般的劇烈心跳聲。
我沒有把握,一點也沒有,我知道,她可能會輕而易舉的就扭頭離開,
對於和她的這段情路要走多遠,要走多久才可以修成正果,我,從來都沒有十足的把握,
盡管在其他人看起來,我是那麼的胸有成竹,那麼的鎮定自若。
每每和她鬥嘴鬥智,似乎我都會占上風,
不過,隻要我存了一分想要擁有她得到她的心思馬上就會變成最忐忑的渴求者,
等待她的垂憐。真是太軟弱,太無力了,那種感覺令我萬分沮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