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開封啓祥與宋真宗的籌謀不提,在護國寺的喬嵐已經準備著把護國寺主持的位置傳給她的席且唯一弟子虛雲。 ..
這段時間,護國寺真可謂多災多難,虛雲一直與之共進退。娃兒被拉拔著成長起來,總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樣,至少喬嵐從宮裏回來後,除了最初的那一麵,就極少見到他笑。
年紀就麵癱?
喬嵐幾經反思,覺得自己為了丟開護國寺主持的包袱而收虛雲做弟子,這個做法太殘忍。與她的便宜師父向圓大師和向圈大師談過之後,決定再收一個年紀稍長的弟子傳位。
她把意思與虛雲這麼一,娃兒鼻子一酸,淚水濕了眼眶,但並沒有哭出來,“師父,你不要弟子啦?”
“師父不是不要你,而是體諒你年紀,護國寺這兒擔子太重,怕你負擔不起。”
“弟子可以的!師父,弟子不怕苦,不怕累,但求師父不要拋棄弟子。”
喬嵐心裏也不好受啊,她是虛雲的師父,但更像一個掛名的師父而已,“師父也不曾教過你什麼,實則也沒什麼可以教授於你,不日將遠行,你還不如該投其他師叔師伯名下。”
“一日師恩,終生不悔!”虛雲娃兒目光灼灼,洞若觀火,出了一句根本不是他這個年紀能出來的話。
“你……”喬嵐詫異於虛雲的決心,她的心更軟了,“你可知道主持要做什麼?”
“普度眾生,弘揚佛法!”虛雲堅毅地凝視自己的師父,斬釘截鐵道,“誓與護國寺共存亡。”
“嗷!”一個慚愧之情在喬嵐的心底油然而生。雖然不想承認,但她真心覺得這孩子比她更像護國寺主持,她為護國寺做了很多,卻都是趕鴨子上架,有點心不甘情不願,也絕對沒有與護國寺共存亡的決心和勇氣,但這孩子……也許,就是他了!
喬嵐不禁覺得那收虛雲做弟子,絕非偶然,而是冥冥之中的定數。意不可違啊。
隔,八月十五,喬嵐將護國寺主持之位傳給護國寺,自此從護國寺脫身。
無事一身鬆的喬嵐開始策劃回現代的事,在那之前,她得把喬家的事安排妥帖,而宋真宗的冊封根本不在她的計劃之內,她沒在意,也沒料到。
要離開護國寺了,喬嵐脫下衲衣,換上一身飄逸的桃粉色裙裝,無奈頭上還光著呢,隻能用帷帽遮一遮。她一邊盤算一邊往護國寺外走去,身後是葉飛和抱著玉溪的單紫萱,肖狼和肖犬一前一後跑著。
遠遠地看到背對著護國寺,遠眺群山的封啓祥,此時他已經換下一身鎧甲,穿著白色錦袍,修長的身姿在遠山的襯托下愈加仙逸。
喬嵐的腳步不由自主地停頓了一下。
毫無疑問,她心裏有這個人,而這個人也喜歡她,然而,離別卻在所難免。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愛別離,怨長久,求不得,放不下,如今卻要品嚐這“愛別離”的苦。
她輕撫胸口,裏麵在隱隱地刺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