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星真人連忙飛了過來,關切問道:“情況如何?”
“絕對是添加了某種地陰煞氣的毒物,毒性太強,我布下一尺後的劍氣都差點未能阻隔住那些黑色液汁。”蕭靖宇驚魂未定,“若是直接在身側爆炸,十分八九會直接要了我的命。魔教有這種大殺器在手,難怪明知我倆前來攻山,都不曾馬上撤退隱藏。”
觀星真人臉色沉重,他瞧了瞧地麵,苦笑道:“下麵人剛剛也不曾出手,大概是看呆了。還好你沒在他們上空飛,否則光是那些黑色水汁,就能把我們最強的力量全數殺死。老道剛才觀察到,你放出去的飛劍,雖然最後掉了下去,但那兩柄殘劍加起來還沒原本一柄劍長,劍身焦黑,仿佛被極高的溫度燒灼過,十分詭異。”
蕭靖宇閉上思索片刻,吐口氣道:“我真是命大,按真人所說,他們添加的大概是地肺陰火了。連這種東西都要搞到並且降伏,魔教實力難以想像。”
“地底陰火?”觀星真人皺眉,似是不清楚蕭靖宇所說究竟為何物。
蕭靖宇解釋道:“地底深處空間中,偶有岩漿成河,會不停噴吐地底火毒之氣。而當岩漿河彙成岩漿湖泊,並且斷絕流動沉凝萬年之後,火毒之氣便質變為地肺陰火。此火無色無味,隻要一縷,就能燒穿丈許厚的岩石,尺厚的鐵壁,溫度奇高,凡間難見。”
說到這裏他眉頭更緊,“最重要的是,這東西是煉製九種陰毒飛劍的必需之物之一,魔教妖人既然能找到它作弩箭,就也有可能用它來作飛劍……萬一真有這種人,那我們就麻煩大了。”
觀星真人聽蕭靖宇說得恐怖,便問道:“難道連我天心宗的寰宇神劍都壓製不住嗎?”
蕭靖宇搖搖頭,“不是壓製不住,而是代價太大。我所說九種陰毒飛劍都是用天地間極穢之物煉成,最能消磨汙染飛劍靈性。像我所習劍術,通靈境界未大成之前,便不敢用自家的飛劍與之放對。在持有人功行一樣的情況下,真人的寰宇劍若是與其硬碰,恐怕也會靈性大損,甚至掉階,這事不可不察,不可不防。”
觀星真人嘶得吸了口冷氣,他從蕭靖宇話體會到那種陰毒飛劍的厲害,卻仍未想到那劍能厲害到這種程度,連元界頂尖的寰宇劍都可能被消磨靈性汙染材質。
如果真是這樣,那問題可大了。
反正觀星真人是不敢拿自家神劍與對方硬磕的,而蕭靖宇話裏話外也顯示著不樂意,那樣的話除非隱世仙門之人出手,否則持有地肺陰火劍的魔教妖人簡直所向無敵。
“那我們如何現在做?”觀星真人也有些拿不定了,“總不能無功而返吧?”
蕭靖宇思索片刻,目光漸漸堅定起來,他又問觀星真人要過三柄長劍,加上上次剩下那一柄,總共四柄。
“還是剛才的戰術。我就不信魔教手中真有那地肺陰火劍。”蕭靖宇眼睛發亮,眼神十分堅定,“請真人通知下麵的人,這次一定要動,我們上下合力,爭取將弩機全部毀滅。”說完他又追加了一句,“不過這次隻要五六個輕功和暗器好的,我在上麵用禦劍術毀弩機,他們在地麵用漫天花雨毀弩機手,兩向齊發,讓他們顧得手顧不得尾。”
觀星真人馬上下去布置,蕭靖宇也打起全付精神,又開始在跟平台百丈左右的空中遊蕩,時刻準備出手。
“就是這時。”蕭靖宇突然大喝一聲,眼神一瞪,急速向左首第一具弩機衝去,右手亮起璀璨銀芒。
然而他隻衝了不到三十丈,便突然急拐往左疾飛而去,地麵四架弩機中有三架幾乎同時發射了弩箭,分別射擊蕭靖宇前衝路線的左中右三方,意圖將他封鎖在爆炸後的黑雲中。
可是他們沒想到,蕭靖宇竟然耍詐,才衝三十丈就左拐飛走,讓他們射出的弩箭變成了廢物。
三團巨大的黑雲在空中炸開,同樣是黑液四濺,但這次,致命液滴甚至離蕭靖宇的衣角都還有四五十丈遠。
就在弩機手們懊惱愣神的一刹那,蕭靖宇陡然前衝,右手接連放出兩道璀璨銀華,銀虹如電疾落,轟然擊中兩具空弦弩機,頃刻間機毀人亡,慘叫一片。
當然,此次再度來襲,魔教妖人最終反應了過來,唯一完好的第四具弩機當即發射,黑雲追身炸開,蕭靖宇故技重施,先放一劍擋住弩箭,再用一劍揮灑出層層劍氣阻擋濺射黑液,最終平安回到安全距離。
那平台之上魔教首領大怒,親自上弦,但這次他卻不朝空中打,反而照著平台下方三路軍掩身之處放了冷箭。
沒有防備的情況下,三路軍頓時損傷不小,四個同藏在一個陡坡後的一流高手直接被燒成了灰,隨風而去,其他十餘位同伴被黑液濺射,痛得滿地打滾,然後很快臉色發黑,中火毒而亡,其中甚至包含一位先天初期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