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敬飛語帶敬畏地確認了此事,閣老神情震動,默然無語,良久才道一句,真仙人也。”
閣老本想親自見見這位奇人,但人都走到門口,卻忽然又歎口氣轉了回來,也不說原因,隻是吩咐得力家人親自去相關的各位大人府上辦理此事。
有閣老大人的批複,哪怕是已經鑽到女人的被窩裏擁著濃香暖玉,那些官員也不得不咬牙切齒罵罵咧咧地起身,火速回衙辦事,將一個個印章蓋在新文牒之上。
兩個多時辰後,一份蓋了十幾枚鮮紅大印的文牒被微喘的孫敬飛遞到蕭靖宇手上,孫敬飛苦笑自嘲,說這次把各大衙門的官爺們得罪慘了,光是從青樓女子的被窩中就硬找出三位大人,其他飲酒作詩的或者已安睡的更是有七八位,這些人中官階最低的都是五品。
蕭靖宇哈哈一笑,自去客房休息,孫敬飛則苦笑著回了房,但能不能睡好,就隻有他自己清楚了。
第二日一早,近黎明時才入睡的孫敬飛被一陣喚門聲吵醒,起先他還不願起,隻當沒聽見,但當那敲門聲接連不斷且一陣高過一陣後,孫敬飛實在睡不下去了,他陰著臉匆匆穿上衣服衝了出去,然而在見到來客的第一眼,他把原本的萬丈怒火全咽回肚子裏,然後恭敬下跪行禮。
來的人雖穿尋常素服,身邊隻有四個跟隨,卻正是當今大燕天子。
瞄見皇帝那對閃閃發光的眼睛,孫敬飛跪下的同時就知道皇帝來此的目的,他十分識趣地請皇帝入內上座,然後立即去客戶尋蕭靖宇,然而讓他驚訝的是,他竟然撲了個空,客房裏被褥齊整,仿佛無人來過,而蕭靖宇的身影已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隻在客房的圓桌上留了一張便箋,內容是寥寥幾句感謝款待的謝語和告辭的話。
孫敬飛頓時頭大如鬥,但事已至此,根本無挽回餘地,他呆了片刻後,隻好一邊大大腹誹某人,一邊硬著頭皮將這事實回複給皇帝。
聞知蕭靖宇已離開的消息,原本興衝衝的皇帝頓時一臉青灰,孫敬飛見之頭皮發緊。
然而讓他想不到的是,氣得半死臉色難看一言不發的皇帝,在悶了半晌後突然又笑了起來,並且越笑越開心,情況十分詭異,連皇帝的跟隨都急了,連忙湊近觀察。
皇帝卻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無事,然後留下一句“果是真仙人”,便腳步輕快地離去了。
孫敬飛對此百思不得其解。
蕭靖宇其實在第二天清早天邊剛露魚肚白時就已經起身,他先是洗漱,然後就隱去劍光出了求仁書院,在街市上尋了處早點攤子用餐。
之後稍作休息,他便禦劍直飛下南方,每飛三千裏便落下休息一個時辰,回複真元兼涵養精神,然後再度禦劍。
如此整整花去三天,他終於風塵仆仆地來到征南軍後軍行轅所在地。
蕭靖宇從未來到南方,更無人帶路,他一路飛來,一直是選擇在較大的城落下問明南征軍方位,然後繼續向南方,如今估計著到了地頭,正要再在附近找個大城問路,便突然發現某段山道中,正有一大陣馬車隊被人攻殺,整個山道中濃煙滾滾,殺聲陣陣。
蕭靖宇在上空盤旋一圈,發現進攻的一方俱是武藝高強之輩,人數約一百但行動並無章法,而守禦一方的人數則至少過五百,他們將車隊圍成一個圈,然後站在圈內持矛和弩反擊。
他心中一動,馬上明白自己大概是碰對了地方,底下那些穿著各異、招法狠毒凶殘的江湖殺手很可能就是魔教教眾,而守禦的一方則是征南軍押送糧草的隊伍。
戰場態勢,征南軍艱難抵抗,而魔教教眾則依仗武功高來高去,已現以少勝多之象。
蕭靖宇略一思忖便將劍光按落在戰場邊緣不顯眼處,顯了身形,提劍便殺了上去。
蕭靖宇劍法何等犀利,就算不用禦劍仙術,隻用凡人劍法也是所向無敵,勢如破竹。
隻是幾個呼吸,魔教教眾慘死於劍下者便有十三四人,這等犀利的殺伐,立即就引起了魔教中核心人物的注意,兩個輕功極高明的家夥馬上躍了過來。
蕭靖宇長笑一聲,提劍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