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煙客躁紅著老臉,朝蕭靖宇夫婦抱了抱拳,然後拉扯著紅著眼的憨小子無言離開。
在蕭靖宇的掃視下,其他圍在周圍的人也迅速反應過來快速散了開去。
夾雜在人群中的長白聯盟諸好手,同樣靜悄悄地離開,但他們心情之複雜,一時間,連自己都品味不過來。
激動……苦澀……鬱悶……糾結……痛恨……可惜……
也許兼而有之,誰讓這長白峰上,就突然出現這麼一個驚天動地的人物呢!
蕭靖宇夫婦與金煙客的短暫過招,並無占用盟議的時間,在鍾聲響聲後,盟議按著先前定下的程序開始了。
大殿之前,早已搭好一個高約一丈的四方高台,高台與地麵間沒有墊腳物,想上去,必須以輕功躍上。
高台最北,連排一十三把朱椅,這是盟主,三位供奉長老,九位長老的位置,他們也作為盟議第一天各盟派了結恩怨的裁判。
高台左上角,一個木架上吊著一麵黃澄澄的大銅鑼,一個赤裸上身肌肉虯結的壯漢就站在邊上,手持一個包著紅布的大槌,按規矩,每當一場比鬥開始,此人敲鑼三聲,一場比鬥結束,再敲鑼一聲。
方台四周三丈範圍外,各派自由擇地而立。
蕭靖宇所站之處為方台正南,正好與台上的大人物麵對,當然高下區別很大。
而他站的地方,本應是人群密集的地方,此時身周卻空出一圈,除了於素馨,沒人敢湊上來,望著他的眼神,也充滿了敬畏。
不過到底人多口雜,廣場上嗡嗡聲不斷,顯得很鬧。
於素馨附在蕭靖宇耳邊說:“了結私仇的方式有三類,一是私人間了結,二是門派間了結,三是某人與某門派了結。首先有怨的同道上台,向盟主長老說清與某人某派的結怨經過,盟內刑堂長老召喚被指控的人上台,雙方辯明對錯真偽,若是長老們覺得能調解,便作個和事佬,若是雙方不同意,便在眾人鑒證下以武功分對錯,直到一方認輸或死亡為止。了結之後,雙方所屬門派不得再互相尋仇,但對親朋好友不作約束。”
蕭靖宇邊聽邊點頭,這解決方法比較粗暴,但正是江湖人行事方式,若是一切都講道理,那還練武做什麼,更何況,很多事情,因緣複雜,根本不是一兩句道理就能解得明白的,就算解得明白,也不會被有錯的一方承認,故此,以輸贏生死分高下,最為快捷明了。
於素馨又說:“不過,盟議擂台,一般還是用在門派間的比鬥上,私人之事,除非影響巨大或牽扯很廣,否則長老們不會同意在擂台上解決。”
正在於素馨講解時,台上盟主幾人也在相互寒喧,蕭靖宇與金煙客的事,很快被所有大人物所知。
“既然蕭掌門武功如此之高,不如請他上台就座?”
“金老也在台上,若請蕭掌門上來,那……”
“唉,說得也是,金老的麵子還是要顧的。”
“玉女劍派這次定然要一鳴驚人了。”
“就是不知那蕭掌門武功到底高到何種地步?”
“金老甘心認輸叩首,蕭掌門的武功可想而知,後生可畏啊!”
這時,金煙客突然起身來到盟主跟前,紅臉抱拳道:“盟主,您應該把蕭掌門請上來,老頭子的麵子沒什麼要緊的,若是能請蕭掌門加入長老會,我長白盟定然能再上一層樓。”
盟主站了起來,扶住金老,歎道:“金老的一心為聯盟著想,宋某十分佩服。恕宋某多一句嘴,不知以金老的見識,那蕭掌門的武功究竟如何?您老也清楚,這台上加一把椅子簡單,但椅子所代表的東西,不知哪蕭掌門和玉女劍派,有沒有能力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