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蕭靖宇又笑了,他特別看著於素馨和曹可兒笑說:“本來傷勢未愈,還不想這麼早說,可托素馨和可兒的福,一番哭鬧,到是使我領悟些東西,而原本的積蓄也足夠了,如此水到渠成,那天晚上我離開後上了山,一鼓作氣衝關成功,緊接著又治好內傷,這才決定和盤托出。”
蕭靖宇說得輕鬆容易,但眾女也是這些日子的親曆著,怎能不明白夫君海寬淵深的胸懷,如此絕世高人,竟為了報恩而甘願受氣,又擔下五女一派幾十口人的沉重責任,這種人品德性,真的世間罕見。
一時之間,眾女都紅了眼,既是為之前那段短暫卻曲折的日子感懷,也是為自己能碰到這樣一位人品武功都是最上乘的世間難尋的良人而激動。
鬥室之內,愛意彌漫。
於素馨第一次主動靠近蕭靖宇,慢慢倚在他膀上,將一臂緊緊抱在懷中,眼淚盈眶。
“莫哭莫哭。”蕭靖宇輕撫著素馨白皙嫩滑的麵頰,用大拇指輕輕拭去頰上淚珠,柔聲哄著。
於素馨自小堅強,不易動情,此時卻真真切切將一顆心完全牽掛在了夫君身上,從此矢誌不渝。
蕭靖宇花了好一會功夫,才讓大夫人把眼淚收住破涕為笑,屋中氣氛漸漸輕鬆起來。
鍾瑤揉了揉眼睛,又抹去頰上淚水,又笑問:“夫君之前講得瑤兒還有許多不懂。凡武,仙法,培元期,很多說法妾身從未聽過,而且感覺就像是神仙誌怪小說中的描述一般,我當然相信夫君,但總有飄渺不真之感。”
蕭靖宇點點頭,這是必然的,從目前知道的情況看,元界不知為何修仙之說消失已久,偶有殘餘也多存於野史和誌怪小說中,不過談資笑料。
可他在一層星湖劍盟時,卻從地字閣藏書館中見過描述元界的書冊,而且不止一本,從書中可得,元界在數千年之前,修仙之事是一種非常普通的事,縱使普通老百姓都知道,宗門大派各踞靈山秀水,門徒以萬計數。
可這些信息,在當今卻是完全消失,退一步講,在他蕭靖宇親曆的元界中消失。
仙劍術這等極上乘仙家妙法就在玉女劍派之內,可兩百年來不曾有人修煉成功,甚至還改編成下乘萬倍不止的拚命小術。
破碎虛空的本派前輩高人的事跡,連自家都當成傳說,而非確定無疑的史實。
這種詭異情況,實在讓人撓頭,兩百年不到,不至於讓所有痕跡都無影無蹤吧。
也許是自己探查的範圍還不夠大,蕭靖宇曾經這樣判斷。
這些忽然展開的思緒又忽然收斂,蕭靖宇將言辭在心中過了一遍,對諸女解釋道:“事實上,按我所知,修煉之道應該分成四個大境界,從低到高,分別是全形培元,養真存神,服氣化陽,餐霞飛升。全形就是導引練氣,以貫通經脈返本還源為目標,直到後天氣返回先天氣結束。培元也好理解,就是培發人身先天元氣,使之蓬勃純粹化為真元。至於養真,我就隻知道概念了,書上說是以真元結金丹,以精神化神識。”
說到這裏蕭靖宇停頓一下,發現眾女聽得入迷,他便笑了笑又繼續道:“至於存神,我所知更為模糊,隻聽說是將後天識神完全轉化為先天元神。不過據說這個階段裏,修士已可短時間辟穀,少用人間煙火,而以天地靈氣為食。”
“那服氣化陽中的服氣呢?”曹可兒突然問道。
蕭靖宇搖搖頭,一攤手說:“不知道,我離那境界還十萬八千裏呢。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古稱服氣化陽境的高人修士為地仙,他們已然是壽達千年的神仙人物了。”
“啊!”不出所料,夫人們齊聲驚呼,眼睛亮晶晶的。
蕭靖宇所知說了個大概,最後對練武之事做個總結:“至於我們修煉的武功,可以說就相當於全形的修煉,但不完全相同。當然根子不一樣,故各有巧妙,可最終的目標是相同的,那就是返本還原,返回先天。回到先天後,如一陽初始,就都可以按部就班地修煉仙法了。”
蕭靖宇在最後畫了個大大的餅,開始不著痕跡地把夫人往另一條路上帶。
要修仙,首先是觀念地完全改變,否則格局野心過小,就算得聞仙法,終究不可能有太大成就。
修仙,可是凡人最大的貪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