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聲慢慢小了下去,房中一片安靜溫馨。
可惜沒過多長時間,不合時宜地聲音便來了,於素馨突然轉過身狠狠地瞪了蕭靖宇幾眼,氣道:“夠了沒有?水都涼了,還請蕭高人出去,我要換衣出浴了。”
蕭靖宇對被打擾非常不滿,扭頭就想諷刺幾句,鍾瑤卻在水下輕輕推了推他,於是冷臉便突然化作微笑,很爽快地答應道:“嗯,水是有些涼了,瑤兒也出去吧,我還要洗洗,你們姐妹自便。”
說完,他閉眼沉入水中,水麵直沒頭頂,同時雙手用力,將鍾瑤托了起來。
之後的事他不曾看一眼,但悉悉瑣瑣的聲音遠去之前,一句話輕輕鑽進他的耳中,“妾身將大姐送回房中再來。”
一夜輕擁,曖昧旖旎不斷,卻不曾真個落蕊留紅。
保留元身對練氣十分重要,蕭靖宇不想因為貪戀一時之歡,葬送了愛侶的通天之路,到先天之後,身潔體淨,外氣難損本源,方是行陰陽人倫之事的好時間。
大約一周之後,十二月二十七日的早晨,離年關還有僅僅三天。
早早起來,鍾瑤伺候蕭靖宇洗漱之後,兩人在黑暗中一前一後來到飯堂,堂裏點著明燭,從於素馨到曹可兒都已到了,饅頭、白粥和簡單小菜分碟擺在桌沿,蕭靖宇坐下首先開動之後,諸女才跟著用起來,這時候,飯堂裏唯一的男人,確實有了一家之主的感覺。
食不言。
待五姐妹都用好了,蕭靖宇擦擦嘴,開始對今天的事情作安排。
“今兒上半日還是老樣子,先去山上洞中練一個時辰的氣,之後下山來我的院子練劍。”蕭靖宇說到這裏臉上笑意更濃了些,“至於下半日嘛,再有三天就是大年三十了,我們勞逸結合,全部放假,有家的仆婦和劍婢全部賞銀錢回去過年,以劍派為家的,就跟著我們一起收拾年貨,清掃屋子,貼春聯門神什麼的。至於山下客棧田莊,還是麻煩秀水和瑤兒分頭跑一趟,按慣例賞錢賜食,其餘令掌櫃和莊頭自主。”
飯堂裏的氣氛頓時歡喜起來,每個女孩的臉上都現喜色,尤以劍婢們最明顯。
換劍派有了男主人以前,淩婆婆和於素馨在過年時雖然也放劍婢們回家,但都是每年排班輪著來的,就怕過年山上空虛,被人所趁。
還是今年最好,有了武功強大卻平易近人的蕭掌門坐鎮,人人都能輕鬆地享受些好處。
於素馨皺了皺眉,想說些什麼,卻被蕭靖宇使了眼色止住,按住不提。
直到一個時辰多後,大家從山上下來,又回到蕭靖宇院中,他才笑著問:“素馨之前皺眉,是怕那時有惡客上門吧?”
於素馨點點頭,這幾日兩人間關係升溫飛快,到底是女兒家,在有名份的同時又被男人看光了身子,一顆少女心執拗兩三日後便沉了下來,開始自動安安心心地為男人為這個家謀算了。
這種為人婦後的變化,在於素馨、白晴晴和鍾瑤身上體現最為明顯,其他李秀水和曹可兒,少女心態更濃些,當然,她們同樣在姐妹們潛移默化中變化著。
最明顯的,五女的女兒發髻,早都換成婦人發髻了。
“咱們家說小也小,說大也大,人手少了,夜裏巡邏之類的事就很難安排開,總不能事事都由夫君來做。”
蕭靖宇笑笑,眼神在老婆們麵上轉了一圈,見大家都點頭讚同,便微笑安撫道:“若是這事放在一周前,我也不會這樣安排。不過托素馨和可兒淘氣的福,那夜之後,我忽然有所領悟,之後不僅傷勢痊愈,功力也再上一層樓,現如今,百米之內飛花落葉皆可相聞,相信沒有什麼賊子能逃過我的耳目,巡更暗哨什麼的,少上半月一月的也無所謂,反正我也沒多辛苦。”
蕭靖宇說得輕鬆淡然,但諸女卻都異常驚喜,紛紛發問。
“夫君又突破了?不知現在是否是江湖一流高手?”
“夫君暗器功夫有爐火純青之境了吧?”
“夫君劍法呢?還有內氣修煉,又是什麼境界?”
問話裏透著歡喜和羨慕,看著諸女紅潤的臉蛋,蕭靖宇隻感心懷舒暢,暖意融融,他揮揮手夫人們坐下,更要給夫人們更正一下她們對自己認識的誤區,卻突然臉色微變,收了笑容抬頭看向小院門口處。
素馨手下的小劍婢穗兒急匆匆走了進來,臉上還帶著氣憤的紅暈。
“稟掌門,那姓趙的又帶著一幫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