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皇宮中走出來,如今已經是傍晚時分。林雙瞳內心是非常想要連夜便敢去找衛南羽的。
他一定是搬去山莊了,除了那裏沒有別的地方。
可惜,現在天黑了,天氣又陰晴不定的,指不定一會又要下起雨來。所以,林雙瞳盡管十分歸心似箭,也隻能決定明天一早再出發 。
她沒有帶任何銀子,也住不了客棧,於是隻能厚臉皮的準備去洛扶蘇的家。
然而還沒有等到她邁出腳步,脖子後便被一股力量狠狠的擊了上去。
纖細的身影擋在了一道黑衣影子懷中。
毛毛細雨還在不斷地飄落著,擊打在了那黑衣人的臉上,他看著懷中女子清秀的容顏,眼底悄悄蔓延出一抹複雜情愫。
--
半月後是盛夏時節,清晨的錦城被一道急促的馬蹄聲吵醒。
一身白色長衫的男子一頭墨發一絲不苟的梳成了髻,封在一個小小的白玉冠之中,他腳踏駿馬,麵目凝重的疾馳而來。
正是衛南羽。
相較於兩年之前,他此時的容顏上多了幾分沉澱之後的穩重氣質,皮膚也黑了不少,許是這半年來陪著那兩個小家夥四處兜轉的原因。
昨夜黃昏,他收到了來自皇宮的飛鴿傳書。
自從他辭官以來,顧君炎從來沒有打擾過他,這次卻意外的飛鴿傳書給他,雖然信中並沒有多寫什麼,但衛南羽還是按照上麵的內容盡快的趕來了錦城。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若非大事,顧君炎也是不會拉下臉來找他的。
紅鬃烈馬踏入恢宏的皇宮大門。
衛南羽下馬,神色肅然的走去龍潭殿。
他在安裘的引入下走進了大殿,顧君炎就是坐在軟榻上自己和自己下著棋,似乎已經恭候許久。
“見過皇上。”他一如既往的行禮。
顧君炎才從棋局上轉移了注意力,微微側目,一眼便看見衛南羽懸掛在腰間的月白色玉佩。
“來了,來,跟我下完這盤棋。”顧君炎招了招手。
衛南羽一怔,雖然不明白他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但也依舊的走上了前去。
畢竟是皇上。
眼前的棋局很明顯已經陷入了困境,若這一粒白子下對了位置,那便可以贏了棋局,可若是下錯了地方,那便會是滿盤皆輸。
這一顆棋子是關鍵。
衛南羽長指捏著白旗子,俊眉深深地皺了起來,他在端詳棋局的局勢。
下哪裏才能夠贏?
過了一會之後,顧君炎抬眸,突然間道:“你可知道朕找你來做什麼?”
“草民不知。”
“你這麼多年,也未曾想過續弦?”
話風怎麼轉變的這麼快……衛南羽斂了眼底的情愫,道:“隻是未找到合心意之女子罷了,不勞皇上費心。”
除她之外,他此生都不會再愛上其她女人。
顧君炎卻低低的笑了。
“她給你下的毒挺深啊。”
衛南羽知道他口中的這個她是誰,不過隻是淡淡的笑了笑。
可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他再也笑不出來了。
“朕知道她在哪兒。”
衛南羽捏著旗子的手明顯的一僵。
什麼?
“前些天,朕的侍衛抓到了一名可疑的女子,她自稱不屬於這個時空,是來自千年之後的人。還說……自己就是淩煙郡主,是你的夫人。你若是能贏了這局棋,朕便告訴你,她在哪裏。”
一席話畢,顧君炎沒有給他半分喘氣的機會。
衛南羽抬眸,對上顧君炎那雙意味深長的眼睛。
他毫不懷疑他話中的真實性。穿越時空這種事情有幾個人會想到?
良久,衛南羽毫不猶豫的將手中的棋子放在棋盤上的某個位置。
棋局大破。
顧君炎意味深長的牽動了唇角,將手中的黑子隨手的丟在了桌上。
“聰明。”他笑了,“你真的相信朕知道她在哪裏嗎?”
衛南羽抬眼,那裏麵有堅定不移的光芒。
“皇上若說,那草民便信。因為哪怕隻有一點點的可能,草民也想要找到自己的妻子。”
話雖如此,但他心中知道。顧君炎並非是閑的無可救藥,斷然不會拿這些事情來戲弄他。
顧君炎轉動著手中的扳指,用眼神示意一旁的安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