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再把京城有名的冰人媒婆請來,也是為二小姐說媒的麼?”
“可不是麼?顧老太爺可是有風骨的人,當初二小姐出事,他以為是二小姐行為不撿,便施家法要將她沉塘,後來才知道,二小姐是被人害了……唉,女兒大了,難防惡狼,
顧二小姐雖然失貞,到底還是被人所害,她一個受害者,卻要擔負所有的惡果,也太不公平了些,誰家又沒養個女兒呢,這種事情若落到自家頭上了會如何?”
“史家這一次確實做得不地道,如果說顧二小姐要沉塘的話,史大少爺也難辭其咎,就該把他發配邊疆,以警效猶。”
“怪不得顧家要高調選婿,顧老太爺果然心高氣傲,這種事,女方就是不能求男方,應該男方登門謝罪,千求萬求才把女兒嫁也才對,還幫他家養嫡孫……哼,做夢去吧。”
一時間,輿論一邊倒地同情顧思容,倒是把個史家罵得狗血淋頭。
人行中,不少史家人臉色很難看,又不敢為自家辯駁,隻好悄悄潛回府去向主子稟報。
史家正院,老太太端坐在正中央,史太太坐在下首,史家二房,三房太太都在。
“……這些都是你們親眼所見的?”
史老太太問前來報認的仆人。
“回老太太的話,顧家門口那條街都快圍住了,好多人在看熱鬧呢。不會有錯。”
“保不齊是用的計策,顧家出了這麼大的事,早就今不如昔,怎麼請得動院首大人?還滿城的冰人媒婆……哼,做戲給誰看呢?”史二太太道。
“可院首大人去了是事實啊,看來,顧家是不打算讓二小姐生下孩子了。”
“誰知道懷沒懷孩子,上回不是說,其實是假懷孕麼?”史三太太說:“哪有那麼巧的事,一次就能懷上了,嗬嗬。”
見她笑裏帶著譏諷,史大太太臉色很不好看,大房一直子嗣單薄,史青衡雖未正式娶妻,通房妾室卻少,一直沒有人懷上……
“顧家雖然今不如昔,但是不要忘了,他們有北靖侯府這個姻親,而且現今的太子妃也是顧大小姐,就憑太子妃的名頭,太醫院首也要給這個麵子。”史大太太冷冷道。
“太子妃未必有這個麵子,聽說顧家大小姐行事穩重低調,注意聲名,不見得就是她出麵去請太醫院首的。”精明的史老太太淡淡地說道。
“不錯,名不見經傳的顧三小姐如今可是大錦的名人,聲名更勝顧大小姐,皇上,太後都非常看重她,而且,不要忘了,她可是在北戎人手裏刮了十萬兩現銀在手,有錢能使鬼推磨,身後又有北靖侯府撐腰,隻要她肯出麵,這點事不難辦到。”大太太道。
“那現在怎麼辦?咱們史家也要派媒人上門嗎?”史二太太道:“如此豈不成全了顧二小姐?大嫂,當初你可是端著打胎藥去慈濟寺的,她不會心存怨恨?”
哪壺不開提哪壺,史大太太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憤怒地瞪著二太太。
史大太太苦笑:“可如今就算史家肯娶,人家也未必願意嫁。”
老太太臉上一肅道:“史家絕不能娶失貞亂性的女子為長房長媳,不然,史家的百年名聲還要不要?”
“就是,誰知道她肚子裏的,是不是青衡的種,說不定早與他人有了私情,不是滿城皆知,她喜歡的是公孫彥麼,冤枉咱家青衡呢,青衡可不能隨隨便便就當了冤大頭,以後史家的屋頂還不改成綠色兒?”三太太捂嘴笑道。
大太太氣得臉色發白。
“走開,再擋路,小心爺砍了你。”
說話間,史青衡闖了進來,一臉肅殺之氣。
“我再說一遍,當初是我強迫容兒的,這是她那是所穿衣服,我一直舍不得丟,珍藏著,你們可以看看。”
大太太眼神一亮,親自上前,那是一套雪白的中衣,已經破爛不堪,裙擺上,醒目的梅花血點刺熱了她的眼:“衡兒……這是真的?”
史青衡道:“如果你們要毀我妻兒,那麼兒子隻好不孝,情願被史家逐出門牆,也要與妻兒在一起。”
素不忠孝的大孫子如此堅決,讓老太太臉色更加嚴肅:“你就不怕外麵的人笑話你嗎?”
“孫兒做錯了事,卻不敢承擔,讓一個受害的弱女子承受一切苦果,這才會被人笑話,孫兒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若連妻兒都護不住,這才會遭天下人恥笑,老太太,請您成全孫兒。”史青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