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顆灰色的眼睛被擊中,灰色的汁液從喪屍的眼睛中飛濺出來。喪屍發出一連串淒厲的哀嚎後軟軟的倒在了地上。雖然如此,喪屍依舊還在不時翕動,好似蚯蚓那種被切成數段後的蠕動。
領頭的警察招呼了幾個人一起圍了上來將喪屍拉走了,馬烈看到有個警察已經將情況通報給了上級。幾個警察押走了馬烈,將馬烈推搡著塞進了關押犯人用的囚車中,馬烈是被一個警察一腳踹進來的,整個身體被踹的撞了出去,額角撞到了囚車的鋼鐵壁上擦破了一大塊皮,鮮血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我要殺了你們,殺了你們————————!”馬烈此時已經被撞的眼前一陣陣發黑,仍舊從牙縫中擠出了這幾個字。
那些警車開向了其他的方向,而馬烈則被拉進了警察局。
他被拷緊了雙手,一個巨大的白色的燈直直的照射著他的眼睛,他感到一種巨大的眩暈,兩個警察死死的盯著他,馬烈看著周邊的一切,有種強烈的不真實的感覺。審訊室牆壁上那些巨大醒目的要求犯人老老實實交代的標語讓他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其中有個警察長的胖乎乎的,微微的帶著點胡須,眼睛被臉上的肥肉擠得還剩下一條細細的小縫,眼睛裏閃爍著冷酷和不屑一顧的光。他看馬烈的樣子就像看一隻在大街上流浪的狗。
他們已經搜查過了馬烈的房間,從裏麵翻出了馬烈的工作證明和中學畢業證,那些紙證明了馬烈是一個無足輕重的社會最底層的人。
“馬烈!你家門口的那個喪屍是個什麼東西?嗯?老實交代!”
馬烈茫然的抬頭,搖頭。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啪!”胖警察憤怒的拍了桌子,指著馬烈的鼻子一聲大吼:“你大爺的,連個屁也不放是不是?我看你是欠收拾了?”
馬烈終於開口:“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那是個什麼東西,昨天我和我的幾個朋友喝酒,結果到了半夜就聽到了有東西撓我的門,我膽小,不敢出去,就躲在門後麵聽著,我的屋子裏沒有窗子,也看不到外麵的情況,隻能從門縫中看到鄰居用手電照我的門,然後我就聽到他們在慘叫......”
“放屁!”胖警察又拍了桌子:“喪屍就在你家的門口,人就在你家的門口死了,你來了個一推三六五,什麼都和你沒關係?想的倒是挺美!你知道昨天死了幾個人?你知道這種喪屍會讓我們負責這一片的人要付多大責任?我們還搭進去一個同事,這回讓我們記多大的過?”
“你這種工地上出力的社會渣滓,平時怎麼不出個事兒死了算了,到了臨過年了給我們捅出這麼大一個漏子來葬送我們的前......”他剛說到這裏,旁邊那個女警察猛,撞了他的胳膊,轉過臉來指著馬烈說:“你老實交代,那些喪屍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告訴你,在我們這裏說出實情,是你能生還的唯一的一次機會,你是不是屬於那些背叛了聯邦的叛亂分子?那些喪屍是不是你們製造出來的企圖推翻聯邦的武器?你抓緊時間交代,抓住我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還可以活命,否則等我們把你交給軍方,你就是被扔進硫酸池裏燒爛的命!”
馬烈的脖子上頓時血管暴跳,如青蛇一樣爬滿了整個脖頸,這個女警察的嘴一動彈,自己就成了背叛聯邦的叛亂分子?簡直是將自己往死路上逼啊。
“我不知道,我不是,我不是什麼叛亂分子,我已經說過了,我不知道這些喪屍是怎麼來的!”
“哈哈”那個女警察一聲冷笑:“我告訴你,前幾天我剛剛看過上頭來的緊急文件,現在聯邦各地都出現了一些從來沒見過的喪屍,見人就殺,手段殘忍至極,極大的危害了聯邦的安全!而那些長期與聯邦對抗的自稱為是‘人民之聲’的叛亂分子們已經宣稱對此事負責了!你的主子都認了你還在這裏狡辯?你還真是鐵嘴鋼牙死扛到底,哈哈,我們恰恰就是收拾你們這些人的,是你們的克星,天敵!你不是嘴硬嗎?行,我們這裏有很多工具可以讓你的舌頭活動活動。”
那個胖警察“嘿嘿”的冷笑了一聲,從桌子抽屜裏拿出了一個遙控器,黑色的長方體形狀,上麵有幾個按鍵。一種巨大的恐懼感席卷了馬烈的全身。
胖警察按在了綠色的按鍵上。
一隻吱吱呀呀的響動過後,馬烈座著的那個鋼鐵材質的椅子周邊的地下伸出了四隻機器手,每個機器手上都拿著一個紅色的接頭,四隻手一齊將紅色的接頭捅在了馬烈的身上,巨大的電流泛起的火花在馬烈身上老蛇一樣的盤踞著,糾纏著,粗壯的電流刺入了馬烈的神經,巨大的痛楚讓馬烈在一瞬間全身開始痙攣。
電流一陣陣的在馬烈的身體上通過,痛苦,巨大的痛苦不停的襲來。
“你說不說?說不說啊?啊?啊?說不說?!”胖警察惡狠狠的按著電鈕,電流更加大了。
終於,胖警察不再按那個綠色的按鈕了,而是按了一個紫色的按鈕,電流停止了,一隻機器手從馬烈背後的牆壁上伸了出來,機器手上捏著一個明晃晃的注射器,粗大的針頭在馬烈後方的空中劃出了一個弧度,準確的刺入了馬烈的後腦中,馬烈一陣抽搐,隨即感到一股灼熱的液體流入了他的大腦,他的全身在仿佛被重新清洗了一遍,每一個細胞都重新開始跳動。
胖警察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獰笑。
藍色的按鈕按下,從馬烈的身後又伸出了兩隻機械手,每隻機械手上都帶著和上次一樣相同的針頭,隻是針筒中的液體換成了妖豔的紅黑色,仿佛妖女的嘴唇的顏色,帶著一抹驚心動魄的嫵媚和誘惑。
針頭輕柔的刺入了馬烈的兩個胳膊,正沉浸於歡樂中的馬烈隻是感覺到胳膊上有兩個點同時一麻,接著就感覺到一種無法言表的液體流遍了全身,隨後他的身體就進入了一個可以熔掉鋼水的熔爐中,那種能將鋼鐵熔化的高溫在他的身體中炸裂開來。
“嗷——————————————————————!!!!”馬烈整個身體向左向右向前向後極度誇張的彎曲著,手銬和腳鐐死死鎖住了他的四肢,將他的手腕和腳腕勒出了鮮紅的血液,接著他就像一隻全身著火的猴子,狂叫著隻用自己的身軀在四肢受限製的情況下無休止的擺動著,越來越快。
胖警察和那個女警察一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