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寒冷的冬天,在龍淵大陸上,一場生化危機全麵爆發。
這場生化危機造成全球百分之五十的人類死亡,百分之四十的人類變成喪屍,隻有不到百分之十的人類幸存。
生化危機爆發前十二個小時。
龍淵聯邦北部。
北河市。
人口:二十萬。
馬烈正在與自己的幾個朋友喝酒,桌子上擺滿了從超市裏買回來的各種菜肴有罐頭肉、燒雞、火腿,還有牛肉,肉香溢滿了這間小小的屋子。
一架古舊的電視機開著,屏幕裏有個女人搔首弄姿的唱著一首半紅不紅的歌兒,屋子外頭飄著雪花。
霍誠喝了一口酒,一股灼熱的感覺立刻溢滿了全身,連喝了三口,已經凍的麻木的四肢漸漸的活絡起來,鼻尖上微微冒出了汗珠。
“好酒,這大冷天的,還得靠這燒舌頭來解乏。”
馬平夾了一口菜,牛肉燉的稀爛,鮮美的肉汁流入了他的口腔。
“奶奶的,誰說不是?這肉好,嫩,今年自從入了冬,連續兩個月都沒能喝上一口酒吃上一口肉,狗日的工頭,死活都不肯給我們多發一個大子兒!狗日的。”
肖潘嘿嘿冷笑了一聲:“那些狗日的玩意說是自打入了冬就少了很多工程,收上來的錢少的可憐,所以讓我們先委屈一下,暫時忍忍,狗日的,蒙誰呢?雖說今年工程少,錢來的少了些,可是前年、去年都是好年景,工程一個連著一個,沒白沒黑的幹,那些狗日的玩意至少賺了幾百萬,結果就分給了我們一點渣渣。到了今年,幹脆編了個錢少的借口,扣了我們百分之四十的工資!狗日的,他們自己一個個的去妓院裏又嫖又賭,一天晚上花進去兩千多塊連個眼皮都不眨那麼一小下,還以為我們不知道呢?”
霍誠“咕嘟”一聲猛灌了一口酒,一張嘴“咯”一聲噴出一股酒氣,瞪著血紅的眼珠子問:“肖子,你說的是真的嗎?”
肖潘用手一拍桌子:“霍哥,咱們可是比親兄弟還親,我啥子時候騙過你來?”
霍誠:“那你是怎麼知道的?說來聽聽。”
肖潘:“霍哥,你還記得我家的那個小舅子吧?就是那個少了一條腿又長的很挫的那個。”
霍誠:“記得,怎麼會不記得,他結婚的時候我還和他碰了一杯。”
肖潘:“我這個小舅子是個不成器的主兒,一直就沒個正當營生做,沒法子,隻好去了咱北河市裏最大的幫派野狼會裏當了一個小馬仔,專門給人家看場子,就在那個月月紅酒樓,可也巧了,咱工程隊的那幾個王八羔子從宣布給咱們縮減工資開始就成天去那個酒樓,每次都讓我這個小舅子給碰上,咱那個狗日的付經理還每次都給他小費。”
霍誠:“祖宗八輩的,這群狗日的!早晚一個個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馬平:“唉呀,我怎麼覺得那個姓付的這個搞頭好像味道不對啊?”
霍誠:“哪兒的味道不對?是不是他成天都不洗澡?聽說那小子以前和我們一樣也是個窮鬼,我還聽說他當年搶過銀行,自己那些建隊的錢是從銀行裏搶出來的黑錢。”
馬平:“那個倒是不至於。我曾經私下裏打聽過這個小子的背景,全仗著有個妹妹。他那個妹妹是個學護士的,長相和他正好相反,又水靈又漂亮,就在咱北河市的葵花醫院裏工作。可巧了有天宋市長住院,正好輪到她去打針。估計是一雙小白手拿針,一針下去把那個肥豬一樣的市長給戳舒服了。從此之後她就成了那個市長的地下情婦。宋市長每個月都給她不少錢。那些錢裏有一部分就流轉到了姓付的手中,成為他發家的資本。
我不是說姓付的身上真有味兒,而是說那個姓付的最近的做法不符合常理。一般的老板沒了工程幹沒了錢賺早就愁的掉頭了,碰著看不順眼的工人逮著就罵,可這個姓付的最近卻看誰都是笑嘻嘻的,好像還帶著點幸災樂禍的樣。”
肖潘一皺眉頭:“你這一說我也覺得有些反常,平子,你平時心眼最多,你說這是怎麼個事兒?”
馬平一嘿嘿:“我想不明白,我這腦子是個核桃,砸不出多少仁子來,要說心眼多,誰能比得上烈子?你還是問他吧。”
肖潘一雙紅眼珠子又盯上了馬烈:“烈子,這些人裏麵就你一個人上過學,平時又愛看些稀奇古怪的玩意。你說說看,這個姓付的是想幹啥?”
馬烈伸出兩個指頭來並到了一塊,往桌子邊上敲了敲,啪啪的響。他悶悶的喝了一口酒,這才抬起頭來,一雙雪亮的眼睛盯著肖潘:“你小舅子有沒有說個姓付的在酒樓都接觸些什麼人?”
肖潘哧哧地笑了笑,說:“烈子,你說他能接觸些什麼人?聽我小舅子說他隻要是一到了酒樓裏就鑽進了一個包間,點上兩個小姐,沒過多久裏麵就能傳出來那種動靜。”
馬平和霍誠嘿嘿嘿笑個沒完,馬平夾了一塊肉放到了自己的嘴裏快一陣慢一陣的嚼著,又灌了一口酒。
馬烈靜靜聽著,眉頭一皺想了一陣,又問:“兩個女人?這麼說那個包間裏總有個人等著他,而且應該是個男的。你小舅子還說啥了?”
肖潘說:“別的也沒啥了。他整天躲在包間裏,從外麵也看不到裏麵的情況。不過有回我小舅子聽一個和他要好的小姐說,有回那個小姐從包間旁邊經過的時候聽到那個姓付的說了句什麼我們對你們工程隊進行的評估資產,總價值大約是多少多少萬。誰知道他在那裏麵弄些什麼鳥事兒。”
馬烈頓時雙眼一亮,接著雙手攥成了拳頭,呲出了自己尖尖的犬牙:“我明白了,這狗日的是把工程隊盤給了別人。”
其他三個人一驚:“啥?盤給別人了?你怎麼知道的?”
馬烈咬牙切齒的說:“這還用問嗎?評估資產,說的就是算算工程隊能值多少錢,怪不得他天天躲在包間裏,原來是在那兒款待要接手的那個人,他一手往外盤工程隊,另一手扣我們的工資,目的就是為了要利益最大化,到時候好走人。”
馬平一拍桌子:“狗日的,怪不得這幾天那姓付的看到幹活的工友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原來是早就把我們給算計了啊?真有這狗日的。”
肖潘一拍桌子:“他想的倒是挺美,還想賣了我們讓我們幫他數錢,我先收拾了他再說。”
霍誠一口酒下肚,又撕了一塊肉吃了:“肖子說的對,先收拾了這個姓付的,大家都是從各自的老家出來混飯吃的人,除了烈子都有爹娘媳婦娃子要養活。全家人眼巴巴的指著咱們的工錢度日。這眼瞅著就快過年了,還指望著我們拿回錢去過個好年呢,這個姓付的真是毒蛇托生的,這是要用刀子戳我們的心窩子啊!狗日的,咱們先戳死他,然後再戳死他家的那一窩崽子,拿了錢回老家,反正現在外麵亂的很,聯邦裏麵的徐大爺、江大爺整天與聯邦幹仗,所有的部隊警察什麼的都去打仗了,也沒功夫去管一件小小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