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懵,她多久找的新歡,他為什麼沒有察覺?難道這就是對他心不在焉無法顧忌她感情的懲罰。
他多想問一句為什麼,又期盼她像之前無數次那樣調皮的笑道,說我說了這話還不快向我求婚。
可是他並沒有等到這一句,隻好問一句:“和我結婚不好嗎?”
她偏過頭,裝出一副世故的樣子,他卻覺得可愛,想來不管她做什麼他都會覺得可愛吧,有時候喜歡一個人從眼睛到心裏,兀自覺得她很好,仿佛天底下不會有比她更好的人,就算有,在他心裏也是她最好。
她說:“不好。”
她並沒有給出一個答案,可能是怕他傷心,他卻死皮賴臉的追問著,仿佛讀不懂她狠心表麵下的溫情,他執著著,她並不說話,隻是轉身就走。
他任由她離去。
他隻是在想,也許他還沒有愛到非她不可,大概就像幼年時期的喜歡某一個東西,雖然喜歡,雖然迷戀,失去的時候固然痛不欲生,但是過了很久之後,才會發現自己自己當初並沒有那麼喜歡,隻是對自己的東西有著異樣的執著。
可是在明顯連續幾天撞牆後,他終於發現,原來還是忘不掉,去哪裏都好像在與她重逢,每個曾經走過的地方,他都會看見她巧笑倩兮,模樣十分美。
她結婚的時候,他站在外麵遠遠的看著門口進不去,原來她不說真的是在保護他,他與她的距離相差實在是太遠了。
她從酒店走出來,一身裝扮一如從前,他笑了,她真是可愛,直爽了當。
他跟在她身後,想要上去說什麼,卻有人先上去了,看她的神態動作,大概是她老公。
他目送她遠去,他開始靜下心來好好工作,他沒想過娶別人,大概緣份沒到。
他找到了羅洛,羅洛哀憫的看著他,為他找了個機會,然而她並不說什麼,就這樣離開,大概他真的看錯了她,她這樣的人也許能對人言笑晏晏,也能夠對著同樣的人冷若冰霜,他再次覺得也許當初並未走到她心裏去。
後來出現了一個老人,自稱是她的父親,他是不信的,但是他說他能幫他見她一麵,而唯一的要求就是他要和她獨處。
他想了很久,最後還是同意了,不為那個男人表現出來的勢力,隻為再見她一麵,多麼有誘惑力的條件,他一直以為他的那些欲望在之前就已經被磨平,沒想到還是有的,她是他唯一的欲望。
一切就如同那個男人所安排的一樣,輕易的住在隔壁,偶爾見麵,他十足的欣喜。
他癡心妄想著,期待著有一天她會重投他的懷抱,隻要是她,無論怎麼樣都好,他都願意接受。
後來,後來她還是離開了,她太任性也太高傲,可以輕易的舍棄別人無法舍棄的那些東西。
世道多狗血,很多事不是不想就不會的發生的。
她留下了一個孩子,是和陸清風的,羅洛收養著,所以他時不時的去看她。
很快,孩子到快到上學的年紀,他和羅洛想了又想,終於在一天下午扯了證。
陸清風問他:“你不等了。”
他又怎麼能說出實情,那是連她自己都不願意說出去的事,他隻是說:“我等不下去了,相信我,總有一天你也會等不下去的,她比我們任何人想的都有冷漠。”
誰料一語成諫,陸清風也最終與別人訂婚。
陸清風問他:“那你為什麼還喜歡她。”
“因為當她看著你的時候,你是如此確信自己被她深愛著,就如同女人看著你的眼睛時的感覺。”
“然而很快就會知道是自己的錯覺。”陸清風毫不留情的補刀。
他隻好笑笑,反問道:“你呢。”
陸清風不答,時間久到他都快遺忘的時候,陸清風才在一個炎熱的下午打電話告訴他。
陸清風說:“你問這個問題我想了很久還是沒想出答案,大概從一開始隻覺得她可愛,到後來就舍不得放手了。”
他掛了電話,他承認陸清風說得對,可是那又怎麼樣,到底都過去了。
柳青荷不會知道,從一開始他就沒想過會娶別人,他曾以為他們會白頭到老,可惜後來還是不能了。
見你之前我沒想過娶妻,見你之後我沒想過娶別人,可到底隻是想而已。
如今歲月靜好,他看著指使兒子做事的老婆露出一抹笑來。
也許這樣的日子也好。
老婆孩子熱炕頭,人生就應該知足常樂,他笑了笑,低頭翻炒著菜。
那麼,柳青荷,祝你一生平安,凡是你想要的你都能得到,終能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