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溫柔的看著我,恰似母親對於女兒,我想到了我媽媽,當年我媽媽會不會也有那麼一天想要找人傾訴,卻一直找不到。
我點點頭。
她開始講述起來,這是一個很狗血的故事,秘書和總裁之間不得不說的秘密,隻是相對於小說裏的完美,現實世界裏總會有些無奈。
比如,她的男人在她與事業未來之間選擇了事業,而她在家庭和他之間選擇了他,也就注定了她活該一輩子沒有自己的孩子。
是不是男人更理智一些人,容易選擇對自己最好的未來,而女人憑借情感而行,所以總是女人付出的多些。
她講一開始,他們是學長學妹,學長是學校裏的風雲人物,運動超級棒,長得好看,成績也好,家世更不用說,女生心中最完美的形象便是如此。
她是校園裏最平凡的學生,隻能算清秀,臉上甚至長得有痘痘,不過勉強能入眼,成績不好不壞,隻能算是中上。
他們的相逢開始於一顆脫筐而去的籃球,並未狗血到被籃球砸中,籃球隻是很快的從她麵前砸過,她愣在原地,他從那裏走過,對她笑一笑。
她自作多情,以為是對自己的讚賞,可是她才初二,他已大一,原來那是他最後一場籃球賽,因為往後他再也不打籃球。
她少女中二病發作,死心塌地的想要跟他一個學校,她的成績突飛猛漲,她沉默寡言不修邊幅,成了學校裏出了名難纏的的女學霸。
她其實知道不可能跟他一個學校,但是能夠追隨他的腳步她很滿足,這是一場漫長的暗戀,因為她一個人為這場邂逅潤色描繪,他是她腦中所希望的最完美的模樣,所以越發深陷其中無法出來。
大學裏她選修他所選修的課,老師看著她就會想起他,往往歎息。
他說:“你很勤奮,也夠努力,可是,唉,比不上他。”
他就是他,她心心念念的人,她不覺得有什麼嫉妒憤慨,她全心全意的喜歡他,他就是她世界裏的神,人怎會對神遷怒。
畢業後,她終於應聘了他公司裏的職員,麵試當天,他說,我記得你,你是那個學妹。
很像是台言裏的片段,但她十足十的高興了,她忘了,她不是女主角。
那時她想,就算不被錄取,有他這一句話她也有些高興了。
但是他這麼說,那些麵試官如何不懂。
她輕而易舉的成了職員,還是秘書,離他最近的距離,她不敢流露出來,她怕他讓她滾蛋,她克製而恭敬,恭敬到有些生疏的地方。
她其實很高興,他不是一個花心的人,從未見過他讓她們給別的女人送禮物。
他時常加班,她也必須留下,因為接觸更懂,她發現他跟她想象的一樣,是一個近乎完美的男人,為什麼說近乎,因為這個男人的獨占欲強到令人吃驚的地步,這必須要很親近的關係才可以知道,她現在知道了,但是當年卻是不知道的。
一點點的熟悉,在一個晚上他親吻她的唇角確立下關係,他寵她,但公私分明,她不覺得有何不妥,她就喜歡這樣的他。
誠如開始所說,他的母親出現了,借口無外乎聯姻等等。
他屈服。
她同他無盡的爭吵,其實不是爭吵,因為往往隻有她單方麵的叫罵,他靜靜的看著她,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愛意,於是她住了口忍不住哭,第一個孩子就在這樣情況下沒有了,他不責怪她,隻是很貼心。
她思來想去良久,終於下定決心,如果說但凡所求必要失去,那麼她願意失去自由,得到他的愛。
他為她買了很多房子,她安心的等在這些房子裏,不爭不搶不怒不罵,他來,她歡迎至極,他走,她不挽留。
她與這些老房子融成一體,站在那裏,仿佛亙古永存,隻剩守候。
最後,她總結道:“我為了他這輩子算是受夠了,不能有自己的孩子,與自己的父母鬧得家宅不靈,沒有一個朋友,如果沒了他,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為什麼不離開他?”我反問。
她有些茫然道:“我不知道,大概從一開始我就沒想過這事,從我決定喜歡他並接受他開始,我就沒有後路。”
我終於知道我為什麼不敢狠下心接受陸清風,因為盡管我不知道後續的發展,心中卻早已明白和他在一起的後來,豈不是和麵前的這人一樣,失去自己,一無所有,我還沒迷戀他到非他不可的地步,所以還有機會,而她已經無法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