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你知道嗎,我嫉妒死你了,你說你又沒我好看又沒我聰明,你有哪裏好,憑什麼我要的你不放在心上。”
我故作一本正經道:“請叫我投胎小能手。”
羅洛聞言本想板住,可惜還是沒板住,她咧著嘴,又是鼻涕又是淚,我卻覺得她現在比以前好看多了。
她擦擦淚,說:“你呀,也就這張嘴。”
我抱著她親了親道:“我早就說過了,除了我之外,你想要什麼你就去爭取呀,我絕對不會和你爭的,如果有可能的話,我甚至還會雙手奉上,請你相信我就像相信你自己一樣。”
她彈了我一個腦瓜蹦道:“我幾時說過不相信你的,蠢貨,你要知道如果真的想要,我一定會去爭取的,就像你會希望我不會不開心一樣,我也會希望你很開心的。”
我又親了親她道:“你真好。”
她又道:“我當然好,我如果不好……”
剩下的話我聽不見了,我鴕鳥心態的不想問,因為問出來的話我無法給她一個交代,而一開始我就說了,我很自私。
樂景走進來道:“現在你可以離開了,剩下的一切我會處理好。”
我端起桌上的溫茶,一飲而盡,真摯的說了一聲:“樂先生,謝謝你。”
我沒有叫爸,因為啊,他不需要的,他愛的隻有我母親,我對他來說無足輕重,甚至如果不是我母親,他不一定會幫我的忙,甚至容忍我對他的不敬。
由一杯酒開始的,由一杯茶結束,正好。
羅洛幫助我一件一件的穿上厚厚的衣服。
樂景將一張卡放在我麵前,道:“可以通用。”
我看著他的眼睛半晌才接過,這是他最後的心意,接下有何不可。
我對他躹了一躬,被羅洛攙扶著走出門外,羅洛開著她的車來的,我坐進去。
羅洛道:“小荷,你想過沒有,你以後去哪裏。”
“去哪裏都好,總之先看看吧。”
“去丹麥吧,我一直以為那裏會有美人魚和仙女的。”她看似心不在焉的說。
丹麥,安徒生,《安徒生童話》,童年的夢想。
我並未笑她,因為我一直期望著這些是真的存在的,每個人的內心都有一塊兒拒絕長大,隻是有的人小如蠶豆,大到占據整個心髒,還有些人不多不少正正好。
小的人很現實,情感冷漠,即便擁有再多也不會覺得快樂;大的人天真如赤子,用這份天真為自己構建了一個城堡,不是不成熟,明明懂得生活的淒厲心酸,卻依舊拒絕著長大,譬如某位極少真心笑過,卻給人帶來無限歡樂的男人;而不大不小真正好的人定是能夠很好的自控能力強可是這樣的人哪裏找。
我聽見我說:“好。”
她微微的笑著,她說:“青小荷,有時候我在想,如果我們有一方是男的,我想我們一定會過得很好。”
我知道她的意思,我隻能裝作沒聽見,我說:“羅洛,你沒忘我的孩子靠你養吧。”
她大笑道:“當然沒忘,反正老娘也不打算結婚,不結婚不那啥就有娃養著玩兒,求之不得。”
艾瑪,這女流氓,終於暴露了,溫柔了那麼久,總讓老娘提心吊膽的,現在一暴露,老娘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好多了。
我說:“羅洛,我不認為我倆之間需要說謝,但我這次一定要謝你。”
羅洛嬉皮笑臉道:“大恩不言謝,要謝就以身相許吧。”
我去,一不小心就落入陷阱。
我親了親她,臥槽,一不小心自己就成了親吻狂魔了,太汙了,真是的。
我道:“你看過小王子的吧。”
她點頭。
我說:“我記得那隻狐狸說過,它的生活很單調。它追逐雞,人追逐它。所有的雞都一個模樣。所有的人也是。所以,它感到有點無聊。”
羅洛點頭道:“對,它是這樣對小王子說的。‘但是,如果你馴養了我,我的生活將充滿陽光。我將辨別出一種與眾不同的腳步聲。別的腳步聲會讓我鑽入地下。而你的腳步聲卻會像音樂一樣,把我從洞穴裏召喚出來。’”
我心領神會的接過話道:“而且你瞧,看到那邊的麥田了麼?我不吃麵包,小麥對我來說毫無用處。麥田也不會讓我聯想到任何事。這是很可悲的!”
羅洛笑眯眯道:“一點兒都不可悲喲,因為狐狸說過了‘但是你長著金黃色頭發。當你馴養我以後,這將是非常美妙的一件事!麥子的顏色也是金黃色的,它會讓我想起你。而且我也將喜歡聆聽風兒吹過麥田的聲音。’”
我不說話,我知道我沒能勸成功。
我告訴她,全世界的人都一樣,都差不多,沒有什麼好戀戀不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