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論過去(2 / 2)

他說不出什麼想法,就是有點兒慌,他喃喃道:“她才十三歲。”

友人勾肩搭背帶著他走了,友人說:“再等兩年就行了。”

他張張嘴,說不出話。

他在家休息的時候,看見她對著別的人溫柔的笑可愛的笑,宛如不知世事艱辛被鎖在高塔之上的公主一樣,天真不知世事艱難,她會溫柔的喊哥哥,會貼心的照顧他,他卻齷齪的對她有了不該有的想法。

他想友人是說對了。

他看著她對別人好,就覺得難過,隻想讓她看著自己,他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要走,要缺席的成長,至少,至少把她帶著啊。

他將她視作禁臠,母親並不阻攔,也許女兒終究是要嫁人的,那麼選個好人家也不錯。

如果他沒有這麼齷齪的想法,也許他會如同母親一樣,覺得友人是個好小夥子,嫁給他沒什麼不好。

可是他說不出口。

他看著她青春而稚嫩的身體一點點的發育完整,開始有些管不住自己了,他想觸碰她,也想她觸碰他,如同情侶一般觸碰彼此。

待了沒兩個月,他便陷入瘋狂的工作中去。

她會偶爾帶著飯與湯上來看他,因為聽聞他經常不吃飯,而他胃不是很好。

講到這裏,他突然跳轉開來,道:“我愛她,我愛我的妹妹,不是親人之間的愛,而是如同一個男人愛上一個女人一樣的愛著她,她並不知道,知道就不可能整日跟在我身後喊我靖哥哥。”

“我是個愚蠢又卑微的男人,冷漠與高傲不過是掩蓋我內心的膽怯。”

“我的妹妹,我曾想過若有來世,我願意不認識她,然後一點點的相識相知相愛。”

我並不是什麼情感大師,我連自己家的一畝三分地都沒能理明白,怎麼可能還給他做愛情的導師。

我隻是直白的說出自己的見解:“我想你愛她時,她亦愛你,隻是這世間總有太多的迫不得已。”

“如果真如你所講該多好,我是罪人,背負亂、倫之罪,傷害血親的罪人。”他如是說。

我正想問問緣由,他已接著講起來,於是我不再多話,隻等著他繼續講下去,我想,我先頭或現在,有些沒弄明白的地方應該在他的敘述中能得到答案。

他無法不對這樣的她動心,不是沒試過和別人相處,隻是一舉一動,眼睛所看到的地方皆是她。

他想他已毒深入骨。

她在一個下午,被忍受不住的他按在門上強吻,他想要她,她卻流出眼淚,聖潔的模樣讓他漸漸的鬆開手。

該讓他如何是好,親手毀壞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他愛她,超乎親人之愛,絕非愛人的占有,而是到達了一種更高的層次。

他目送她遠去,他沒有覺得對不起友人,隻是覺得讓她傷心了而抱歉。

見色忘義說的大概是他。

他回到家,打算和她和盤托出,然後找出冠冕堂皇的理由離開這個地方,世界那麼大,總有地方可以留下他。

她在屋裏,抱著娃娃看著外麵,孤零零又膽小的樣子。

他剛坐下。

她就要哭了,這哭並非因為膽小,而是因為,因為什麼,他也不知道。

她可憐巴巴的說:“哥哥,我們不能夠這樣,我們是親兄妹啊。”

原來是因為這個,他有些輕鬆的解釋道:“不是,你是爸爸的戰友喲。”

她可憐巴巴的搖著頭:“不是的,是爸爸親口告訴我的,我們是親兄妹,有血緣關係的,因為,我很喜歡很喜歡哥哥呀,然後被爸爸發現了,爸爸親口說的。”

他沒說話,想打電話給父親,讓他解釋,於是打座機,通過座機他了解了一樁多年前隻有他才被蒙在鼓裏的醜聞,他與她同父異母,他不知道自己的母親含了多大的委屈,有多愛父親才會隱忍下這麼大的難堪。

他抱住她,這是一個不含任何雜質的擁抱,他低聲的說,這是他頭一次說起關於神佛的事:“若是有地府,你記得告訴閻王,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是我誘你入魔,與你無關。”

她回抱他。

第二天他鬆了口,如果她是他的親妹妹,他不能迎娶她,那麼他迎娶誰有什麼不同,即便他會做一個好男人好父親過完這一生,這一切到底與她沒關了。

她嫁給了他的友人,那個名為柳靖的男人,出嫁當天,她不快樂,柳靖也不快樂,他更不快樂。

因為她與他男婚女嫁各不相幹,而柳靖,誰知道呢,也許即便如他這樣不正經的人有一塊兒也是會悲傷的吧。